小丫頭的話說得颠三倒四,李逢舟抿抿唇,終于明白過來她是在說麗貴妃一事。
他擡起手,小心地順着她的頭發,時不時‘嗯’兩聲。
許是小時候對她不公的例子太多了,顧炎甯斷斷續續說了好一陣子,李逢舟小心地靠在床邊攬着她。
因着她染了風寒,翊坤宮的地龍燒得更足了些,小丫頭的眼眶哭得紅彤彤的,雙頰泛紅,額上也覆了一層薄汗。
他低下頭,正好能看見她額間的小絨毛。
他還真的不知道,原來她小時候是這樣過來的。
他先前一直以為,直到那樁事發生前,她都是霸道嬌蠻的小狐狸,眼眸中全是難掩的靈動與狡黠。
大姐姐?
李逢舟對她道:“朕記下了。”
“也沒什麼好記的。”
顧炎甯晃了晃他的胳膊:“皇上,我隻是不懂,别人不管我,哪怕是父皇不管我,我都可以明白,可是為什麼……就連母後,都不關心我呢?”
李逢舟不好說嶽母的壞話,将她粘在臉頰上的頭發輕輕别去她的耳後。
最後也隻是沉聲道:“你母後,有她的苦衷。”
顧炎甯抿了抿發幹的唇瓣,将臉又埋進他懷裡:“皇上,甯甯一定會治好你的。”
李逢舟:“……”
“倒、倒也、也不用……”
李逢舟想起她治病的法子,昨夜亂七八糟的夢回到腦中,難得的結巴了。
顧炎甯信誓旦旦道:“用的,皇上對甯甯好,甯甯也會對皇上好的。”
顧炎甯又試探地問了句:“那以後……皇上的其他妃子欺負了我,皇上還會像今日一樣幫我麼?”
李逢舟搭在她肩膀的手掌緊了緊,道,“朕不會再讓人欺負你了。”
顧炎甯也有些發熱,在男人的懷抱裡沒一會兒便昏昏欲睡。
顧炎甯栽着頭:“皇上要說到做到,一國之君,是不能騙人的。”
“朕不騙你。”
“胡說,上次就騙了甯甯。”
“……”
李逢舟想解釋上次隻是忘了時辰,頓了頓又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另一隻手拿帕子擦了擦她額頭的汗:“朕*以後不會騙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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