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同伴點點頭,伸手擋在嘴邊好似有神秘爆料一般。
小聲說:“嘿嘿,你知道的都是皮毛。我表弟是鄭東武館的高徒,以前聽他說起過這個大漢。這人可是單挑過當年的江湖十三煞,你想想厲害不。”
“哇,真的,當年的江湖十三煞可是官府通緝多年的殺人重犯。武藝高強,殺人如麻,官府通緝多年都讓他們逃掉。甚至建昌府的駐紮府兵出動,都沒逮着他們。沒想到啊,他一人可以單挑十三煞還能安然無恙。”
身旁緊挨着一老者,湊在街邊看熱鬧。聞聲于此,滿臉不高興,冷笑道:“你們真以為府衙駐軍的那些正規軍抓不住他們,呵呵。可笑至極。要不是上面有人保他們,就那十三個匪類,我呸!”
看到此人極為認真,衆人也是懶得作答,隻能點頭贊同。朱源晉雖然不知道十三煞的故事,可聽名字應該不是好人。不過作為一個現代性格的人,對于好壞之分還是比較嚴謹的,最起碼不是人雲亦雲。
為了不讓場面難看,給老者緩和氣氛,朱源晉笑笑:“不過這位鄭東武館的俠士也算厲害,人前一站有種說不出的威嚴。絲毫不懼對方的人馬,就這氣魄不愧為走過江湖的人。”
他身後一位學士青年,一聽此話,激動開口贊揚:“那可不是厲害嗎,要不鄭東館主能讓他出來做第一将。這個位置可是非常重要的。赢了給武館長臉,輸了就是在大庭廣衆之下丢人。你看見他手上的狼牙棒了沒有,少說也有二百多斤。”
主街上,張順沒有說話,對方的身份與自己不同。如果自己上去對話陪練,這是跌了自己山大王的面子。扭頭看了看刀疤,刀疤會意驅馬上前大叫:“小子,敢對你家爺爺如此放肆,出來受死。”說着猛拉馬缰繩向前,刀刃側揚就要動手殺人。
大漢也不啰嗦,跑出兩步舉起狼牙棒,兩兵相接“噌”的一聲巨響。一言不合就開打,打鬥激起了看熱鬧這些人的興趣。瓜子、果子、點心,吃瓜群衆興緻勃勃。
一些膽大的還大聲喊着助威,刀疤臉和狼牙棒大漢勢均力敵,一時之間也分不出高低。可以看出兩人都是高手,最起碼朱源晉上去是一招之内必敗。說難聽點兒,不是必敗而是必死。
不過此時他思索的是雙方的搭檔。光天化日之下說打就打,還是不死不休的械鬥。也不知道該說他們無視王法還是說官府無能。忍不住歎氣:“這麼大的事,這官府先不說管不管,你好歹也出來轉一圈是不是。”
前面系着頭巾的壯漢,手腕處綁着繡着“武”字白布。扭頭似有嘲笑之色,輕笑道:“這位爺,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這種事情,衙門那些人可不敢管。就他們那些衙役,中看不中用,能打的不超過十個。這平常啊!也就是欺負欺負我們這些百姓。遇到這些真正的高手,早就躲起來了。”
“說的也是,咱們這蒼陽縣每次隻要一有大事,這些衙役就像是提前知道的一樣,準時躲了起來。”一位咬着饅頭的青年說。
邊上本來正對着外面伸頭遠視的消瘦年輕人,聽到此話來了興趣。扒開擋在身邊的人群,靈巧的像個猴子,跳着擠過來說道:“嗨,要說這事兒,我還真是知道。當年我淩小虎在縣衙給劉佐良當護衛的時候,偶然一次機會發現了這件天大秘密。你們想知道嗎?”
人群中這位面似少年的青年,搖頭晃腦好不正經的樣子。雖然看起來像是故弄玄虛,抛出的話題還是惹得周邊衆人熱切詢問。
“喂!有什麼秘密啊!快說來聽聽。”
“對啊,你發現了什麼?”
“不是吧,淩小虎,你是真的知道還是騙我們啊。你小子說話可是不靠譜哦。”有認識此人的老相識大聲問。
“不過,你既然做過縣衙老大的護衛,想來難免會聽到一些我們老百姓不知道的秘密!”
“小哥你說吧。”
“想讓我說也可以,不過……”淩小虎洋洋得意。
“你他媽快說!”大漢怒吼。
見大漢發怒,淩小虎聳聳肩陪着笑臉,嘿嘿賣萌,“好的,大哥,我這就說。”
“嘿嘿!”
瞧着周圍人被自己的話題吸引,搖頭更加起勁。嘚嘚瑟瑟的欠揍表情,指手畫腳的慢慢說道:“那是那一年,那是夏天的一個傍晚。我做完事情要回家的時候。看到小蒼山的人帶着禮物進了縣衙,這個我好奇之心驅使之下就偷偷跟前去看看。就發現了這個秘密。”
說到關鍵時候稍微停頓了一下,接着說:“原來送禮的人想要劉佐良幫助打垮鄭家武館。可是鄭家武館也送了大禮,而這個劉大人為了中和勢力,所以兩不相幫。”
“切,這事我們早就知道了。”
“現在蒼陽縣誰不知道。鄭家武館、陸家商行、小蒼山誰也整不垮誰,為什麼?勢均力敵。”
“劉佐良還是小霸王張順的幹爹,送點禮有什麼了不起的。”
淩小虎的秘密讓衆人譏諷,周邊人表情不屑。
“不會吧,我聽說上任官員劉佐良廉潔奉公,治理部下如同治軍一般嚴厲。所以縣衙捕快調教的是視死如歸,疾惡如仇、紀律嚴明,不應該會畏懼強權!”
朱源晉環視一圈,看着周圍這幾個比較愛好八卦的圍觀者,故作小聲的疑惑問起來。在從京城來之前,他通過巴結錢傑取得的好感,針對蒼陽縣的相關消息做了調查,尤其是升任知府的劉佐良。
恰巧,劉佐良之所以能夠一路順風,就是在大太監劉瑾倒台之後,靈敏的跪在了錢甯的門下。當然,他直接找錢甯還不夠資格。所以他才通過給中間人輸送大量的金錢打點,這才找到了錢甯的幹兒子錢傑。
“嘿嘿,你還真是個老實人啊,什麼都不懂。我告訴你,這官場的事情可是纏纏繞繞的,像是一個迷霧,你看不清、摸不着又高深莫測。”淩小虎挺着胸膛像是官場的過來人。
“看你是個外來人吧,你不知道本地詳情。劉大人在的時候,時常設置種種名目收取好處費,甚至與州府官吏同流合污,還制造冤假錯案,或對老百姓橫征暴斂,任意逮捕。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就是忍受不了他這個貪官,才離開縣衙的。”淩小虎對着朱源晉突然正色的說道。
“就是,幸好這個貪官走了,否則我們還的水深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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