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硯之微微低頭,觑向他時眼裡是濃稠的警告和敵意。廖公子心裡一寒,收回了手。
靳硯之比她想象的動作還要快,文浔幾乎看不清自己是怎麼被他抱出了包廂,怎麼被塞進了車裡,大衣就劈頭蓋臉的蓋住了她的身體,喧嚣已經被抛在了身後。
文浔七手八腳的要去扒拉開大衣,安全帶“咔哒”一聲鎖死。耳邊,是男人低低冷冷的警告:“你要鬧,我有一晚上的功夫和你耗着。”
文浔氣鼓鼓的從大衣邊緣探出頭,小臉紅撲撲的:“你什麼強盜邏輯!”
靳硯之的眼睛深的像墨,聽到這句話也不惱,短促嗤笑:“就是強盜。”
“你這麼明擺着把我扛出來,也不怕日後我男朋友揍你?”
文浔等着靳硯之臉上被刺到表情,靳硯之隻是溫淡的看着道路的前方,眼裡的諷刺深了一分:“男、朋、友?”
“你說的是那個一個月花你十萬歐,吃軟飯吃的名正言順,一看到你抛售不動産回國,第一時間威脅不給錢就分手的小白臉?”
文浔語塞。
果然,靳硯之都知道了。
莫桑特撕破臉、文家出事、文将益面臨牢獄之災……種種一切,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靳硯之可能早就了如指掌了。
這幾年來她處心積慮想要證明自己與靳硯之有足夠對峙的資本,重逢不過兩個小時,她裡裡外外就被靳硯之看了個透。
來MAXX之前,原本可以被酒精與人群壓制在的委屈不知從何再起,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靳硯之說的如此直白不留情面,把她在他面前最後一絲對峙的底氣也給撕了個幹淨。
文浔氣血上頭:“那也好過你匪裡匪氣的強行帶我走!”她睜着水盈盈的眼睛瞪着靳硯之,“你不會以為我回國是為了和你重溫舊夢吧?在倫敦我就告訴過你,當時我年少不懂事隻是玩玩而已……一夜情你懂嗎?我們隻是一夜情!”
終于這句話起到了它應有的作用。
男人的臉冷若冰霜,動作利落的啟動了車子,油門轟鳴,文浔一個慣性微微向前,在小幅度的俯沖裡一下忘了去說更刺耳的話。
她知道自己已經成功的激怒了靳硯之。
酒精變成了委屈湧了上來,文浔側過臉用衣服掩飾眼角濕漉:“混蛋。”
抛出了最後兩個字,她像是冬眠的小動物,縮進了大衣裡。
車子開上了大路,已經淩晨兩點了,外面的初雪已經成了漫天鵝毛。整個城市都被包裹在混沌之中,靳硯之黑色的車子如同在白浪裡披荊斬棘的巨帆,他像是緘默隐怒的舵手。
文浔在暖氣裡迷迷糊糊的睡着,失去意識之前,她似乎感覺到了靳硯之的指尖極輕極淺的觸碰了一下她滾燙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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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文浔在大床上醒了過來。準确的是說,她是被餐廳裡飄來的香味勾醒的。
一個名字準确而迅速的跳出了大腦——牛姐牛肉蛋炒飯。
文浔掀開了被子四處張望。這是酒店套房,靳硯之不在。她的身上不知何時換上了柔軟的絲綢睡裙。
文浔微微紅了紅臉,踩着拖鞋走出了卧室。
打包好的蛋炒飯還散發着溫熱的氣息,筷子和小勺碼的整齊,是剛剛買好的。旁邊是一杯清水。
文浔坐下來,凝視着蛋炒飯看了會兒,慢慢的拿起了勺子。食物入口的時候,被酒精麻痹的腸胃才後知後覺的運轉了起來。
文浔吃的很慢,眼眶紅紅的。
似乎是十二年,亦或者是更久之前。每逢江城下雪,靳硯之總會找個由頭拉着文浔出來玩。
彼時靳硯之是靳家一衆孩子裡外貌出衆的矜貴清秀小少爺,除此以外,從不顯山露水。他内斂的情緒鮮少張揚,隻有跟着文浔瘋玩時才有一點點少年肆意的味道。
父親總說靳硯之是個有城府有籌謀的孩子,在文浔眼裡,他是絕佳的玩伴、最具安全感的大哥哥。
他們去冰湖上鑿洞釣魚,笑聲順着湖面飄出去很遠;去松樹上拂積雪驚吓的小鳥撲簌簌的飛上天空;去關門的遊樂園清理出一個秋千,在吱吱呀呀的聲音中晃蕩一個下午……
文浔總是弄濕自己的手套,把小手凍的紅撲撲的,靳硯之便把她的手揣進自己的口袋,牽着她去街角的一個小檔口。
“牛姨,兩碗牛肉蛋炒飯。她的那一份多蛋少米不要蔥。”
小少年流利的說罷,牽着小姑娘坐下。
在煙火味十足的小店裡,他漂亮的毛呢大衣和靴子總是顯得格格不入。文浔坐在他對面,托腮看的入了迷。
一家店可以開十年,二十年,溫熱的記憶呢?在兩個人已經離開了原地出走了漫長的旅途以後,他們的記憶又保存在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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