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心跳在判決降臨之際緊急逼停,指腹間互相傷害,手背爆出交錯的青色,甯願疼着自己也不委屈懷裡的人。
與此同時,懷裡的美人默不作聲,卻不代表她真如表面這般風輕雲淡。
銀月希心亂如麻,好似想不明白局面為何突然發展成現在這般模樣。
但想不明白又有何要緊,她當真還要這般欺騙自己下去?
一朝天使,一朝神,
平平無奇的無名小卒,無人看好的存在,刀口舔血年年複年年,竟是從屍山血海中爬了出來,鑄就了她的傳奇。
她的帝王,她的老師,諄諄教誨如雷貫耳:
既然你有這能耐,必要守護天使族的榮耀,
不要忘了,你的身後,是手無寸鐵的人民。
但她何曾不是血肉之軀,沒人會在意她流過多少血,受過多少傷,人們隻會記得,他們的大将軍今天是否打了敗仗,他們明日是否能吃上一頓飽飯。
他們忘記了,脫去帝王賜予的光環,她也不過正值風華的少女,
人民将她高高舉起,卻妄想她完美的存活于世,真正成為冷漠無情,能夠自我療愈的神明。
以至于有人用性命守護她,她會感到如此陌生,
原來她也可以成為被保護的人。
思及此,绯紅的唇瓣笨拙的蠕動,“我……”。
肩上忽然一沉,銀月希心跳似是漏跳了一拍,
“舊傷又複發了嗎!”
“不是……”,寒徹屏住鼻息,眷戀的靠在纖薄的肩頭,臉色煞白的喃喃:
“嗯……,卿卿,你身上,好香,好暖和……”
“能不能給我取取暖……”
銀月希捧着他的臉,耳根子轟地蹿紅:
“你來時喝酒了,是不是醉了?”
“我沒有,沒喝酒,我……好冷……”
美人的眸中呈現出令人驚詫的畫面,
隻見男人缭繞于寒冷的雲霧中,幽寒的吐息從他的口鼻呼出,極緻的嚴寒肆無忌憚的索取他的溫度。
這是……
銀月希腦海裡閃現一個可怕的想法,寒毒!
他重傷未愈,偏偏不知何時感染了這樣可怕的劇毒,再這樣下去,他會沒命的。
寒徹被帶到床上,銀月希起身準備給他多拿些厚實的棉被,最後把壁爐燒的再旺一些,否則他會扛不住寒毒霸道的毒性。
臀部剛離開床榻,柔荑卻被人拽在手心裡:
“卿卿……别走……”
“卿卿……可是……覺得我……不中用……,所以……想要……抛棄我……”
“卿卿莫怕,我會好起來的,到時……咳咳咳……”
寒氣入肺,寒徹正常言語變得異常困難。
“乖,我們先不說,不說……”
銀月希再不敢離開了,屁股剛坐回原處,枕頭上的腦袋便不安分的亂動。
“你想做什麼,我幫你!”
寒徹張了張嘴,發不出聲,吐出刺骨的冷氣。
無奈之下,隻能指了指銀月希的大腿。
“你要這個做什麼?”
銀月希不解之際,那人的腦袋已經急不可耐的躺了下來,舒服的滾了一圈,随即俊臉朝向美人的腹部,
他的行動也開始受到影響,一點又一點,固執的挪動,像一隻犟種小烏龜,總算把雙唇緊貼那沁人心脾的柔軟。
“别擔心,會好起來的!”
銀月希沒注意到這個細節,腦子裡極力搜尋閱讀過的古籍。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天使一族對于魔族知之甚少,至于其中的劇毒更是無暇多顧,
極北之地與整個魔族又近乎隔絕,對寒毒的了解極為有限。
【笨笨,你可知道解除寒毒的法子?】
笨笨用雞骨頭剔了剔牙齒,
【壞女人,你當寒毒是過家家,想解就解,除了先前同你說的那藥草,其餘的,不好意思,沒得用。隻能緩解,不能根治本源。】
【那緩解之法呢!】
【這個簡單,隻要犧牲下你自己就成了!】
小冰龍搓搓手,拿出瓜子準備看大片。
這位,想必便是陛下的那個碎片了,
該給力的時候,他絕對不可能掉鍊子。
他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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