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片刻,嘴裡喘着粗氣,香草心裡不停地安慰着自己,給自己打氣。堅持一下,堅持一下就好,出了這個院子,一切就都會像以往一樣。
然而,身體上的虛弱讓她怎麼也使不上勁來,香草用手撐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站起身來。一用力,有液體的一次次湧出,又無時無刻地在告訴她,她體内的鮮血,按這個程度流下去,那她,離死不遠了。
想到這裡,香草一下子全身都癱軟了,再也沒有力氣起來,她就那麼睜大着雙眼,死死地盯着天花闆。
她記得,是府裡的一位仆役來告訴自己,說爺在後院等她,要帶她出去玩。應該是某個應酬吧,爺不想帶夫人,但又不想讓夫人知道,她當時是這麼認為的。
然而,坐上馬車後,就來到了這條巷子裡,仆役卻不見了蹤影。
這一切,現在看來,都是有預謀的,香草忽然想明白了。
也不對啊,如果自己沒有敲開這家的門,那不就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嗎?她清楚地記得,是自己問那位中年婦人讨要水喝的,也是自己内急,想要借個地方方便,才上的樓。
沒有人逼迫自己做這些事啊?那問題出在哪裡呢?想着想着,香草在虛弱中,昏睡了過去。
“今天已是第三天了,芳姨說,她,還活着。”藍祥得到消息後,一大早就來找夫人。
七姑深深地看了藍祥一眼,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把她送醫館吧,後面的事情你處理好了,不要留有後遺症。”
“是,夫人。”藍祥得令後,親自跑往那條小巷。
香草醒來後,發現自己換了個地方,已經脫離了那個惡夢般記憶裡的屋子。
身子還是無力,除了疼痛還是疼痛。但她知道自己是被救治了,現在應該是在醫館裡。因為,香草不僅聞到了一股濃濃的中藥味,而且,周圍的一切,還有那些土罐,都是醫館放置磨碎的草藥所特有的。
不敢貿然起身,她怕和在那間屋子裡一樣,一作力,鮮血就流出。她清晰地記得,自己倒在地上時,側臉看自己臀部下,那透過衣裙,滲出的那一片鮮紅。
就那樣一動不動地靜靜躺着,香草再一次回想起發生那一切的始終,她努力地回憶着,不放過一絲細節。
身體痊愈後,必須得找到那個仆役,還有那條小巷,香草心裡暗暗發誓。這個罪,自己不能白受,必須得讓他們付出代價。
一位老者走了進來,慈眉善目的,見香草瞪着大眼盯着屋頂,問道:“姑娘,你醒了,感覺身體怎麼樣?”
香草緩過神來,看向老者,用沙啞的聲音問道:“大夫,是你救的我嗎?”
“說不上是我救的你,但也可以說是我救了你。”
看香草一臉疑惑的樣子,又說道:“是有人把你送到我這裡的,但在這世上,除了我,也沒有其他人,能把你從鬼門關裡拉回來了。”
“謝謝大夫。”
“你先喝點湯水,養養神,我忙完這一陣,晚上告訴你你的身體狀況,你命是救回來,但有些事情還是得讓你知道的。”
香草正想問老者是什麼事情,無奈,還未等香草開口,老者說完後就自顧自地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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