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的輪子在石子路上摩擦得“哒哒”作響,李十安鼻子一酸,忽然開口叫了一聲:“爸。”
李啟山在前面回頭。
李十安說:“爸,你留下吧。”
“有你這話就夠了。”看着眼圈紅紅的兒子,李啟山知道父子間這回的坎終于跨過去了。
十幾年來他遮遮掩掩不想傷害孩子,沒想到卻把揭開傷疤的機會留給了别人。父子倆沒反目成仇已是萬幸,孩子總歸是長大了,他頗為欣慰地擡起手,寬厚的手掌在李十安的肩膀上拍了拍。
隻是這肩膀還是太單薄了,李啟山想。
李啟山最終沒有留下,但父子之間心結已然解開。李十安回酒店的時候幾乎是連蹦帶跳的,回到房間看見沈言在陽台上拍照,更是一下子蹦起來挂到人背上。
“李十安,你下來!”沈言覺得李十安大概是想勒死他。
“我不!”李十安幹脆連腿也圈到人身上。
兩個人扭在一起半天,最終沈言沒辦法了,隻能往沙發上一躺,李十安被壓得吐血才放開手,“嗷嗷”嚎着:“沈言你謀殺親夫啊!”
李十安說這些純粹是出于跟老謝混久了皮習慣了,沈言聽着卻心裡撲通直跳,他故意拿枕頭把李十安腦袋一蒙,趁機把人壓住說:“對,我就謀殺親夫!”
李十安瘋是因為心裡高興,沈言瘋是因為有自己的小九九,他越來越着迷于跟李十安的肢體接觸。
兩個人打鬧得精疲力盡,最終一個在沙發上,一個在地毯上,各自躺着一言不發。
幾分鐘前肌膚接觸的觸感還揮之不去,絕望也揮之不去,理智告訴沈言應該跟李十安保持距離,否則他不會滿足于此,他會奢求挑明,奢求接納,奢求回應。
陽光從寬大的落地窗外照進,窗外是藍天白雲,甯靜的湖灣和漫山遍野的花,沈言卻閉上了眼睛,他感受不到暖意、風、音符和香氣。
李十安已經從精疲力盡中緩了過來,他從沙發上翻起身,朝地上的沈言“喂”了一聲,沈言睜開眼,李十安遞過來一顆咖啡糖和一個溫暖的笑。
一刹那,屋子裡有風穿過,鳥鳴與花朵,一起活了過來。
沈言憑借着常年做引體向上的強大的臂力,一把将李十安從沙發上拖了下來,他的舉動完全是鬼使神差的,在他有限的人際關系交往史上,拉手、擁抱就算是出普通朋友的格了,親吻一類的舉動尚未闖入過小年輕單純的腦海裡。
因此把李十安拖到身上,兩人差點面貼面,沈言卻沒有進一步動作。
這時候響起了敲門聲,李十安傻乎乎地隻當沈言耍詐還要跟他鬧,掙紮着起身說:“不玩了不玩了,剛剛回來我讓前台叫人來換被套打掃房間,晚上我睡我爸那間房。”
沈言躺在地上,聽到後半句有些失落。
房間打掃的時候,兩個人出門吃了早飯,早飯後一同去劃了船,中午體驗了一下當地特色美食,下午跟着觀光車去遊湖,誰知夏季的天說變就變,觀光車還沒開出幾裡,就下起了雨。
司機師傅挨個把客人送回了酒店,李十安這才察覺出冷來,還好他帶了厚衣服,出行前也叮囑沈言帶了,他有多年跟李啟山出行的經曆,知道高原的天氣屬于抽風模式,有太陽的時候曬掉人一層皮,下雨了又能分分鐘把人凍成狗。
兩個人隻出去玩了半天絲毫沒有盡興,但也隻能窩在酒店裡開足了空調看電視,就在兩人把電視台摁了個個幾圈後房間裡的電話響了。
電話是前台打來的,酒店老闆是個有心人,知道下雨遊客不好玩,招呼了願意下樓的人到酒店大廳去。
大廳有個按照當地特色做成的火塘,幾個客人燒起火,煨了茶,還在火塘上烤了地瓜,一起聽老闆講天南海北地講他的旅行經曆。
老闆是個喜歡旅遊的人,見識得多,吹起牛來把大家都唬的一愣一愣的。
在場三個同行的閨蜜,一對年輕情侶,還有一對老夫婦來了一看都是年輕人,又走了。然後就是李十安和沈言。
李十安最喜歡聽人說奇聞轶事,聽得尤為認真,他對一切故事都有興趣,溫馨也好,獵奇也罷,隻覺得這老闆說得比電影都精彩。
然而沈言卻像不怎麼感興趣,拿了根小鐵棍,專心緻志烤他的地瓜。
這一坐就是一個下午,茶淡了,故事還沒完,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旅行經曆已經講到了鬼故事。
沈言耐心烤好的地瓜已經被那三個同行的閨蜜分吃了,這會兒被迫也加入聽故事的行列。
這老闆估計是給人講故事的經驗豐富,說得是繪聲繪色,就連沈言這種難以跟人共情的人都越聽越是毛骨悚然,一看李十安,正聽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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