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說完後屋子裡陷入了一陣沉默,李十安很久才開口問:“既然沒有我的消息,你們怎麼知道我在實驗中高中的?”
“李啟山會通過電話告訴我們你的最近情況,他說你在市裡最好的高中讀書,所以你外婆才會想了這樣的辦法聯絡你,因為我們不知道你在哪個班,但想着你的名字應該沒有多少人重複,所以……”老人忽然怕李十安誤會他們聯系他有什麼目的,慌忙又解釋起來,“我們沒别的意思,就是這些年沒見到你,有點想。”
“我以為……”
我以為你們已經過世了,這是李十安想說的話,然而就在要脫口而出的時候,他才想起這話不能說。
可除了這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之前他以為自己會見到梁婧,在來的路上打了那麼多腹稿,那麼多疑惑地、決絕地話想說,誰知道一句都派不上用場。
兩個老人看起來都很慈愛,李十安沒辦法把對梁婧的埋怨附加在他們身上。
外婆聽了李十安那半截話,不知怎麼地激動起來:“以為什麼?以為我們都死了嗎?李啟山是怎麼跟你說的?他是不是說我和你外公早就死了?”
李十安面對這突然而至的質問仿佛受到了驚吓,他沒有面對這些事情的經驗,慌亂無措中,被沈言按住了肩膀。
李十安轉過頭看了一眼沈言,沈言遞給他一個堅定的眼神,他才又能勉強在這間屋子裡繼續坐下去。
“哎呀!咱們不說說好要是孩子來了不跟孩子說這些嗎?你怎麼又提?”外公責怪又安撫着外婆,就好像害怕老伴的一時沖動會把兩個孩子吓跑了。
場面再次陷入無話可談的局面,李十安看到沙發對面那個電視櫃上随意擺放的相框,相框裡是一個跳芭蕾的女人。
直覺告訴他,那應該就是梁婧了,果然,察覺到李十安的目光後,外公說:“這是你媽媽。”
他蹒跚幾步過去拿起那個陳舊的相框,用手指揩拭了上面幾乎不存在的灰塵,然後把相框遞給李十安。
李十安沒有接,外公的手擡在半空,尴尬地收不回去。
沈言替李十安接了下來,他不會說話,可既然李十安的媽媽是跳芭蕾的,那麼他就有天然的話題可以打破此刻尴尬地場面,他說:“我也學芭蕾,阿姨還在跳嗎?”
外公長長吐出口氣說:“應該還在吧,芭蕾就是她的命。”
“應該”兩個字讓沈言和李十安都很困惑,外公解釋說:“她已經十六年沒有跟我們聯系了。”
從屋子的大小以及擺設的幾張照片上,李十安覺得梁婧應該就是外公外婆的獨生女,然而到底發生了什麼,令這個獨生女十幾年不聯系自己的父母?
從沒有人跟他說過梁婧的去留死活,他想問,卻不知道該如何問。
外公又坐回外婆身邊,語重心長地說:“十安啊,我和你外婆已經老了,我們沒别的意思,過去的事都不提了,就是想看看你,并不是想破壞你和你爸爸現在的生活。人老了就得有個念想,我們老兩口除了你也沒别的孫子,要是你不嫌棄的話,得空能來看看我們兩個老東西,我們也就知足了。”
李十安根本不想粉飾太平,他想刨根究底,雙手死死抓住膝蓋部位的褲子,把布料都扯皺了。
等安靜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我爸為什麼要給我說你們……你們沒了?”
外公還沒來得及回答,一邊抹淚的外婆忽然又激動起來:“你看,我就說吧,這些年李啟山就是這麼跟孩子說的!”
外公說:“哎喲,你怎麼過了這麼多年還是這樣,不管他說什麼,這些年一個人把孩子拉扯大不容易,你有什麼好責怪的?”
外婆憤怒地拍打着椅子的扶手,仿佛跟李啟山有什麼深仇大恨:“我把婧婧拉扯大就容易了?我女兒一氣之下跑去國外,十幾年了,他還我女兒來!”
外公見她越說越不像話,氣得哆嗦,厲聲呵斥道:“你可住口吧!你想看孫子,就好好跟孫子相處就行了,非去扯李啟山幹什麼?”
外婆哭了起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然而兩個孩子一句也沒聽懂。隻是隐約從這些話裡,李十安察覺出梁婧的離開,似乎跟李啟山有莫大的幹系。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摸出來一看,正是李啟山打來的。
李十安四下望了一眼,這老舊的房子裡連個陽台也沒有,他問了廁所的位置,跑去接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那頭李啟山的聲音劈頭蓋臉地跑出來:“李十安你在哪裡?”
李啟山幾乎從不叫李十安的全名,聽到這聲喊,李十安心裡“咯噔”一聲,但還是抱着僥幸裝作若無其事地跟李啟山說:“爸,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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