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有些懵了。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寶貝,可是他的腦子很清醒。
看到小天如此,便沉着聲音道,“這些東西是老癞頭一夥偷盜而來的,咱們最好都别碰。”
“憑什麼?這些都是我找到的,現在是我的了。”
小天此時已聽不進小川的話,雙手緊緊護住那那些财寶,戒備的看向小川,似乎害怕小川會沖上來跟他搶。
“君子愛财,取之有道。像這種不義之财,你最好還是别打什麼歪主意。”孫清揚從院中轉入主屋。
她剛剛在外面處理另外幾個人的時候,就聽到了他們倆的對話了。
“什麼不義之财有義之财的,我們連飯都沒得吃,住的地方也沒有,哪還管它是什麼财。隻要有了這些錢,我們就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小天激動地說道。
似乎他心之向往的生活已經唾手可得了,雙手更是抱得緊緊的,仿佛即将溺斃之人,牢牢抓住救命稻草。
“現在官府到處抓老癞頭一夥以及到處搜查這些财物。你若真的拿了這些東西,就會被當做跟他們是一夥的。一旦被抓住,那極有可能會是殺頭之罪。你自己可要想清楚了。”孫清揚好言相勸。
“那我把他們都殺了,官府就抓不到他們了,也就抓不到我了。”小天陰森森地說道,已然有些利令智昏了。
“難道你也想連我們都殺了嗎?”小川吼道,“你快醒醒吧,這些本來就不屬于咱們的東西。”
小天沒有回答,雙眼牢牢盯着孫清揚,半晌才以談判的姿态道,“我可以把财物分你一半,但是你要為我守住這個秘密。”
孫清揚皺了皺眉,沒有回應,隻聽得身旁的小川怒斥,“你給我閉嘴。”
小天冷笑,“我為什麼要閉嘴,有了這些錢,你往後還不得仰仗我生活。你應該感謝我,更要同我站在一條線上。”
小川氣急敗壞地沖上去,對着他的臉就是一拳,口裡罵道,“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在做什麼?”
“你打我?你難道不想跟我過有錢人的生活嗎?你難道還想在泔水桶裡撈那些又酸又臭的剩菜剩飯,為了半個饅頭被人打半死嗎?還是說你還想回到那個随時會被野獸吃掉的,又潮濕又陰冷的爛地方?可我不想。我受夠了那種豬狗不如的生活,我想過好日子,我想我們都好好的,這有錯嗎?”
小天幾乎是歇斯底裡地咆哮着,滾燙的血從鼻腔裡流出來,混着滾燙的眼淚垂落。
孫清揚默默地在一旁看着這一切。
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因為她不是他。
她沒有經曆過他的那些遭遇,所以沒法感同身受,也就無法去評價他如今的選擇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也許他這麼做并沒有錯。
她隻是默默的看着聽着,并不言語。
“你醒醒吧,那麼多官兵在找這些東西,你拿了又能怎麼樣?”
小川試圖将失去理智的小天喚醒,可小天卻是執迷不悟,隻聽他道,“我們可以離開這裡呀,到别處一樣可以活下去。”
小天說着說着笑了,那布滿血痕的臉已扭曲。
張開的口裡滿是血,在搖曳的燭光照映下,顯得異常的詭異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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