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軍……”
悲雲想問将軍明明并非那種無情之人,為何卻做出不講理由便斬殺副将卓賓的事情,這也是玉離與真雨二人糾結之點,這些日子他沒少被兩個四部負責人圍着打探消息。
雖然他相信将軍有着自己的打算,但是其他人可不信。
“耐住性子,悲雲。”
凜嶽抱臂看着被浮白摧殘變成一地花雨的觀賞花型石榴樹,啧啧兩聲,看來事務府的支出又要加一筆修繕了。
“真相我遲早會告訴你們,但不是現在,不要心急嘛。”
悲雲連忙斂聲後退:“那在下現在便前去領罰——”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年輕将軍提高聲音打斷。
“至于浮白刺殺将軍這事……将軍本人不在意,就不是刺殺,而是武藝切磋。既然如此,不知道暗衛統領閣下想要去領什麼罰啊?”
凜嶽笑呵呵地看向悲雲,溫柔打趣的語氣讓後者心裡暖烘烘的,但職責在此,雖然将軍人好并不責罰于他,但是悲雲仍舊決定一會兒徑自去領罰。
“悲雲,一會兒事務府的防衛就拜托你了,我取完印章便回去繼續處理辦公桌上的公務——畢竟工作正堂的防務隻有交給你我才放心嘛。”
年輕将軍伸了個懶腰,輕飄飄地向前走去,口中話語卻讓悲雲暫時脫身不得。
“将軍……”
悲雲看得出來對方完全是故意的,冰藍的眸子中有狡黠的笑意綻放,卻并不讓人感到警惕,反而是無奈的縱容。
“在下領命!”
最終,他隻是化身為散開的黑雲,繼續駐守在工作正堂之外。
工作正堂内,凜嶽坐在辦公桌前,一旁的公務早已批完,經曆了第一天的頭腦風暴後,短短一天的公務根本不足以耽誤他的任何思考時間。
他揉着發疼的手腕點開随身光屏,果然在喜君系統的界面裡看到了自己不再滿格的血量。
真牛b。
凜嶽心想。
滿級大号的随手普攻直接把他血量削了五分之二。
好在在喜君系統的加成之下,血量隻有降到半以下,嚴重的傷勢才會反映到這具本質上是遊戲賬号的身體上。
凜嶽松了口氣,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對他們這幾個穿到遊戲世界的普通人的一種保護,以前百分之五十的血量換傷勢不在現實出現,以免面對危險,失去逃跑時機。
他點開地圖,帶上用來隐身的真言古物,選擇地圖上君熒的私人錨點,準備去找對方打探打探鎖鑰邊區的現狀。
另一邊,鎖鑰七區。
錢塘七區是整座錢塘城的知識中心,鎖鑰的太學,覺法寺與太虛觀的研究院實驗室,以及藏書閣都位于此。
錢塘藏書閣是整個鎖鑰地區乃至東洲全域的頂尖藏書閣,其中藏書八百餘萬冊,三人組因為通緝犯的身份暫時不敢使用随身光屏聯網,但是可以通過查找相關文本資料的方式來了解過去發生的一切。
蕭然曾經陪着湘夫人多次到東洲未央城的第一藏書閣參觀閱覽,對藏書閣的步驟相當熟悉,他站在自助查詢機前操控兩下,帶有關鍵詞【西陵湖】與【惡魚】的書籍與論文資料便出現在他們面前。
西陵湖是錢塘城的象征之一,湖色清秀俊美,山清水秀,但是除了專門研究相關曆史的專業史學研究人員,鮮少有人知道,這片山光水色之地便是古老曆史中,真龍命帝誅殺惡魚之地。
相傳惡魚肆虐,在鎖鑰所有水域掀起無邊風浪,想要将整個鎖鑰邊區淹沒,真龍命帝神降後,将惡魚拔鱗去骨,碎肉抽血,永遠地鎮壓在西陵湖之下。
傳說反反覆覆一直都是那些内容,三人在藏書閣裡翻了半天,隻找到與真龍命帝封印惡魚年代相近的一位特殊民間信仰少司命。
被稱為玄水鱗君的少司命,也曾是西陵湖的湖神,得真龍命帝相助,庇護鎖鑰一方,曾經香火鼎盛,但現在因為時光的流逝,已經變為古籍複印本上一點短短的句子,其生平全部語焉不詳。
“這也太糟糕了,除了那個衆所周知的陛下斬惡魚的傳說之外,根本什麼都沒有啊!”
賽蕾内拉拽着自己的銀色長卷發,控制着音量小聲發瘋。
“+1。”
執夷一臉疲憊,他剛剛第一次翻閱如此多的古籍,東洲文鄒鄒的古語讓他頭腦發脹,整個人暈乎乎的。
“……不對勁。”
蕭然看着手中的古籍,大腦飛速運轉,關于惡魚與玄水鱗君的記錄都少的可怕,而且那些古籍中所記載的事迹在相近年代有着明顯的空洞,絕不是因為信息的失傳……
反倒像是……反倒像是被人故意抹去。
“作為少司命級别的存在,它不應留下的信息如此之少,就算是最神秘的少司命——覺法寺的覺法圓滿者也留下諸多佛經,身為司命,便注定了祂們不會默默無聞,啧,有人抹掉了相關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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