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嘉豪發現自己的冷言冷言絕對不是很好的情誼溫床時,他決定放棄對立。冰箱裡還有現成的三明治,他轉身取出兩個到微波爐裡加熱。羅傑看對手棄甲收兵,不鹹不淡地自言自語了一句:「我從沒期待過‐‐能與你順利達成共識。」拍了拍沙發,懊惱自己在上一分鐘心猿意馬的脫缰感,羅傑沖嘉豪的方向再問了一聲:「九點以後,你要去哪裡?」嘉豪一挑眉,想是在問:關你什麼事?但是到底沒有逞口舌之快,悶悶地答:「旺角。」越亂的地方越有章法,這是嘉豪的觀點。「我得先借你的寶地睡一個鐘頭……」說着便在沙發上躺下來,一天隻睡着三小時,超人也頂不住,他真的覺得累了。嘉豪也剛從奇異的氣氛中解脫出來,拿了剛熱好的食物抛到茶幾上:「你什麼意思?當我這裡是收容所?」羅傑從容地拾起火腿三明治,不客氣地咀嚼起來。「我難道忘了說謝謝?那我現在補上。另外,我們應該還有合約細節要談不是嗎?」這家夥在提醒他要相互利用就要适時讓步,但要是在别人家沙發上睡覺也算是表示誠意的話,他謝嘉豪早該成為全世界的楷模了。「我好歹算你的投資人,你不要得寸進尺。大家喜歡的是你這張臉,除此之外,你可沒什麼好讓人亢奮的!」嘉豪折回來,彎下腰,雙手撐在羅傑肩膀兩側的沙發椅背上,清晰地陳述自己的觀點,「你要搞清楚,我忍你,不是因為你是羅傑。」鼻端清淡的煙草味和皮膚散發的高熱能使緊張的身體癱軟,頭腦眩暈略有些迷惑,羅傑半斂着眼皮疲倦地回應:「我說真的,我要……睡會兒。」當然,如果那小子不是一倒下就睡足個把小時,嘉豪不會相信他是來真的。嘉豪不會承認自己在看到羅傑沉靜的睡顔時,起了一絲婦人之仁,他破天荒地沒有在該出發的鐘點将這名本不受歡迎的臨時客一腳踹醒。身邊從來不缺少美色,所以一般相貌很難入嘉豪法眼。在美國,圍繞在他身邊的靓女更不乏一些絕色混血,嘉豪喜歡褐發又帶點原始情挑的女人,巧克力膚色能激起男人的戰鬥力,征服異性在嘉豪看來是件尋常事,男人則被他一律劃作髒亂臭的典型區别對待。對羅傑有異樣的親近感,對他來說并不是什麼進化,而是一種奇突的不良反應。如果大家喜歡的是羅傑那張俊臉,他又何嘗不是呢?隻是不願承認罷了。這世道,人長到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的地步,不是福就是禍,那樣的人沒有一直平平凡凡的道理,特别是羅傑這樣的男人,更不容易被這個虛榮的彈丸之地遺落。這麼多年,熟悉的隻剩下粗暴的動機和不合理的競争,幾乎沒有時間一個人靜靜思想;來到香港,他以為自己會不甘寂寞,但是僅僅兩天,嘉豪便知道他遠比想象的要安分。像現在這樣,什麼都不必擔心,隻這樣在昏暗中靠着窗台,燃起一根煙,看穿這個城市的天空如何從光鮮到黯淡。當然,還有沙發上那個貌似不食煙火的市民偶像。可能是一開始就與别人不同視角的緣故,對羅傑的感官,撥開那層似有若無的隔膜,竟是可怕的接近,每當他眼睛裡洩漏出飄忽不定的足以使人起疑的信息,就能即刻洞穿嘉豪強壯的心髒,激起一輪神奇的騷動。那對決的陣仗本有些嚴峻,可嘉豪隻有時不時給出壞臉色鎮壓局面,才能讓句句違心言論顯得更具說服力。這個男人有自己的秘密,嘉豪幾乎可以肯定。不過自己又何嘗不是到處釋放煙幕彈的江湖客?在市面上行走,人人都有自己的一副盾牌防身,盾牌後藏着真人。如果不是開燈後的強光驚動了沙發上的人,他不曉得會睡多久。「我睡過頭了……」羅傑捂着半邊腦袋翻身坐起,一副狀況外的表情,用手臂抵擋了一下亮光,才慵懶地扣起胸前散開的兩粒扣子,額前的發有些翹起來,多了幾分俏皮的家居味。他的面色也因為這一個多小時的補眠而浮起舒緩的潮紅,眼底隐約不明的憂郁此刻被嬰兒般無辜的純色取代,修長的四肢無意識地伸展開來,鼻腔舒服地呻吟一聲。很久沒睡得這麼安穩了,甚至沒有做夢。嘉豪欣賞完羅傑蘇醒的過程才調開視線,很無語的将車鑰匙丢到他身上:「你是豬啊!不會想在這兒過夜吧?換你來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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