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直到董陳回到小區,洗完澡上床睡覺,才收到白珺甯的回複。
轉賬被原路退回,跟着一句簡單的話:
【别鬧,剛下手術,還在值班。】
董陳看見這句話,躲在被窩裡,鼻子猛地一酸。
前半生的影像,在腦海中走馬燈般回放。即使翻來覆去數一千隻綿羊,她依舊不可控制地失眠到天亮。
亂麻難斬,那又怎樣?董陳不是拎不清的人。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現實和陽光一樣照進卧室裡,她知道有些東西不能留戀,必須扼殺在搖籃裡。
她從床上爬起來,用粉底遮掉黑眼圈,順着清晨的風,一路向西,往醫大附院趕去。
第4章第四朵
董陳把車停在醫大附院旁邊,拎着袋子下來。
一擡頭,又看見醫院門口的巨幅LED字幕——【熱烈歡迎周正覺博士莅臨我院交流指導】,她不禁好奇,這位大神有那麼搶手嗎?
八點是急診醫生的交接班時間,董陳把白珺甯約在了住院部的天台。那裡人迹罕至,有什麼話說開了,也避免被人指指點點。
董陳沒有等太久,白珺甯很快走上來。
他叼着一袋小籠包邊走邊吃,手裡還拎着兩盒未拆封的牛奶。長年浸泡在消毒液裡的手,泛着刺目的白。身上的白大褂皺巴巴的,徹夜奮戰後的眼睑和下巴均是烏青一片,再也不是她印象裡那個白衣謙謙的公子哥兒。
也難為他,實習結束後就被普外的師父發配到急診科,一鍛煉就是四年。任務重,工資低、風險高,居然還能堅持到現在。
白珺甯明明很疲憊,看見董陳的那一刻,眼裡還是綻放出了久違的光芒。他看着她,又皺起眉:“董陳,你怎麼又瘦了,早飯吃了嗎?”
“…………”時隔許久,還以為他會先說些“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之類的客套話。
董陳讨厭他這種沒心沒肺、一切當無事發生的态度。手裡的袋子重重砸向他腳邊,“白珺甯,這些你收回去,以後不要再去養老院了。”
白珺甯低頭看了一眼,心裡舒口氣,還好裡面隻是他上次去日本出差帶回來的零食,那些緩解阿爾茨海默症狀的藥,并不在袋子裡。
“至于那些保健品,名稱我都記下了,療效好的話,我會請康源采購部的同事幫忙代購,你以後也不用再送來。”這也是董陳碩士畢業後,拒絕了各大審計所的橄榄枝,毅然選擇去康源上班的原因。
白珺甯苦笑:“還以為自己有點剩餘價值,沒想到這麼快就被過河拆橋了。”
“呵,你要是有橋,當初過河也用不着腳踏兩船。”
“我知道……”白珺甯低下頭,聲音酸澀,“隻此一樁,我要被你永遠釘在十字架上,萬死不得超生。”
董陳沉默了,誅心的話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口舌之争永遠沒有赢家。
……
天台上的兩人無言以對的時候,與之半牆之隔的周正覺,也在無奈望天。
年初結束了與美國康奈爾大學長達三年的合作,對HIV第三代靶向藥物的研究也暫時告一段落,他終于可以回到國内,創辦自己的微生物研究所,專注于更廣泛的病毒和基因方面的研究。
現在研究所已初具規模,一些項目也進入臨床實驗階段,他們團隊和幾所重點三甲醫院的交流也頻繁起來。
鑒于專業考量,他必須選擇其中一家醫院,進行最後的臨床合作。
周正覺前期做過調研,相比傳統的市人民醫院,近兩年全新成立了重症臨終關懷科、微生物病毒檢驗科的醫大附院,與目前的研究項目更加匹配。但市人民醫院那邊,來自母校老師們的邀請,讓他很難抉擇。
早上,趁着研讨的機會,他提前來到一附院觀察住院部,是想親眼了解,這家醫院重症區的病人與床位情況。
至于上天台登高望遠,大概是為了詳細了解這家醫院的全貌……以免像昨天在市人醫,被一個心情不佳的女人給指路指到精神科。
隻是沒想到,他前腳剛上天台,就看到昨天那位“指路小姐”,也跟了上來。
這次,女人沒有戴口罩,高跟鞋在地上踱來踱去,似乎在等什麼人,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沒注意到天台上還有其他人。
她等的人很快出現,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年輕男醫生匆匆趕過來。
之前一附院為表合作誠意,向研究所提供了一些科室特色、實驗設備、醫資力量等方面的資料。因此,周正覺看過這個醫生的照片和履曆——急診科主治醫師,白珺甯。
聽到女人口中憤然指責的“腳踏兩船”,周正覺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
資料顯示,那位白醫生今年30歲,已婚。其妻子原本是一附院的護士,四年前結婚時主動辭職,做了全職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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