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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成了鬼，執念還這麼深？

他歎了口氣，每日到他倆門前的酒館喝酒，兩不相欠了，就重新開始嘛，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在酒館的日子裡他發現好些熟面孔和生面孔在這府邸進進出出，好家夥，都是仰慕文若和奉孝的人。他能怎麼樣呢？不過是每日寫些書信給府上的兩個人罷了。奉孝有時出府買酒，他還能見見，聊上幾句；文若，倒是一直不出門，哪怕出門也拿他當空氣，有時候他能在丢出來的廢紙簍裡尋到一些文若回複自己的語句，一字一句批駁他的話還真是狠啊，他能怎麼樣？受着呗。

都成了鬼，曹操倒是找回了年少時候的一些朋友。張孟卓和袁本初經常結伴來嘲笑他，偶爾也跟他聊聊過去的事，說起年少的荒唐事，三個鬼都會幻化成少年的樣子。看着袁本初年少的樣子，曹操順帶感歎了一波袁家基因是好。

劉玄德也常來找他喝酒，他與諸葛孔明合祀香火太盛，這家夥成鬼倒是富了起來。老劉過來不過是講一講他那兒子如何對不住孔明，然後他再講一講自己不成器的兒子讓他至今常駐酒館，最後兩個人再共同感歎一波孫文台的小子确實生的好。他倆每回感歎完總要想一想孫仲謀見到張文遠的樣子，才能相視一笑繼續面不改色地喝酒。畢竟，“生子當如孫仲謀，合肥十萬送人頭”嘛！

劉玄德還跟他說文若常與孔明通信，說是文若最近有些被他亂了心神了。曹操覺得這事劉玄德在騙他，不過他甯可當作是真的。

有的時候劉玄德還會帶着關雲長和張翼德一塊兒來，曹操覺得自己勢單力薄也叫了一幫曹魏的老将，被孫文台知道了之後也領了一群毛頭小子過來赴宴。可這裡頭多少人有仇呢？酒館的老闆看着這群人接着勸酒有怨報怨、有仇報仇隻能一臉愁苦地給他們上酒。開一回這樣的宴會，整個三國區的各位都會在自己的府邸休息上好幾日。

被灌的最狠的，估計是孫仲謀。曹魏、蜀漢的各位自是不必說，東吳也有一票人灌他酒。每回别人要歇上三天，孫仲謀得歇上七天。

孫仲謀這小子的日子也不好過，他的“英雄事迹”早被曹丕傳到他父兄耳朵裡了，他大哥和文台兄總想着打他一頓，每回都被孫登這個小子護住了，怪不得子桓總想着孫登當他兒子呢。雖說孫家沒一個同意的吧，不過他們曹家想要孫家的兒子又不是第一回了，得不到還不能想想嘛！

子桓和子建來找過他，被他罵回去了幾回。子桓似乎是覺得這事因他而起，帶着子建登門拜訪文若好幾回，曹操才能入荀彧與郭嘉的府邸略坐一會兒。曹操喝着荀彧泡的茶，嗅着生前聞慣了的香，隻覺得心情好了不少。

不過子桓還是要打的，誰叫他護着那個司馬懿！

曹操還見到了丁夫人，她在地府過得不錯。這家夥，死了那麼多年，嘴還是一樣毒。罷罷罷，不跟她計較。可每回聽她數落，曹操心裡的另一樁事又被勾了起來。

曹操該見的，不該見的都見到了，可曹操沒見過自己的長子，曹昂。

聽典韋說，雖然他們是一道下來的。可他隻知道曹安民當了鬼差，卻不知道子脩什麼地方。

鬼差還分不同的職責，曹安民所在的官衙就在荀彧與郭嘉的府邸不遠處，他一個伯父見曹安民現在還要排隊。他每日都是先去一趟官衙看看今日有沒有輪到自己，然後再到荀彧同郭嘉的府上。

與此同時，曹丕也想起來他似乎很久沒見過曹真了，不過他沒說。

“我聽說，大公子也是入了官衙的，似乎還比安民官職大些。”荀彧這天難得地開口了，“他在建安二十五年前來找過我，那時奉孝在同志才遊覽鬼界。”

“子脩可曾說些什麼？”

荀彧搖了搖頭，他向空中一點，一封書信飄出，“這是，前些日子收到的書信”

曹操拿過書信，信上并未署名，上頭隻有幾個字“還望先生不計前嫌，與吾父重歸于好”

這字确實是曹昂的字，哪怕曹操已經幾百年沒看見過了，他也一眼認了出來

荀彧說，曹昂随信還送了段記憶來，他看完後釋懷不少。畢竟一切都成了過眼雲煙，這些執念，他早該放下了。

郭嘉說，這封信的封印來看已經存放百年了，或許是多年前就寄出，不知因何前些天才送到。

☆、前塵往事·下

曹操有日去官衙的時候，發現自己終于能見曹安民了

“下一位，曹操”曹安民機械地念着名字，想着這人還跟自己大伯同名，估計是鐵粉，人家李隆基也隻改了小名而已。他又想起那個丢下他的曹昂，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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