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王站起身,望着窗外微微細雨。遠遠地,有内侍挑燈而來。皇帝一身明黃便服,出現在禦書房門前。
内侍行了禮,轉身退下。皇帝将披風除去,道:“大哥,這麼晚了還在忙?”
淮安王道:“還有些折子沒看完。你呢,怎麼過來了?”
“我來,想跟大哥商量一件事。”皇帝踱步上前,道,“我想,眼下形勢穩定了,也該把皇位還給大哥了。”
淮安王眉頭微蹙,道:“你應該知道,我從來沒有要把你趕下皇位的意思。”
“我知道,”皇上微微一笑,說,“是我自己,不想做這個皇帝。我做不好。這個‘朕’字太冷,說出來,就是骨肉離散。我還是想做回趙棣,江山于我來說,隻是負累。”
他的眼睛望向窗外。禦書房前的花園裡,缇騎營女将換崗。木西子正對着身旁的副将說着什麼。月色下,她目光微動,掠過禦書房的燈光。
淮安王站在趙棣身後,他也看到了遠處那個穿着夜明戰甲的女将軍的身影。他擡手搭在趙棣的肩上,說道:“二弟,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眼下,你還不能走。”
“為什麼?”
淮安王道:“眼下朝堂雖然收歸我手,可是變法還沒有開始,反對的勢力還有再擡頭的可能。此時你若是禅位于我,那就是給了那些不懷好意的人一個借口,到時候不定會出什麼亂子。再說,我們那兩大鄰國,恐怕也在蠢蠢欲動。”
趙棣聞言,微微歎了口氣。這皇位,坐上去容易,下來卻太難。西子,你就再等等我吧。
皇帝說道:“好,那這個皇位,我就再坐兩年。可是大哥,你要答應我,一旦局勢穩定就放我走。我不想讓她等太久。”
淮安王點點頭,道:“放心,我都明白。”他望向遠處,道,“我也不想讓她等太久。”
兩個月後,左都禦史回朝。
莫依然騎馬在前,馬下程莊和高立一左一右。身後大軍浩浩蕩蕩,當初離開時的三百精兵,已經變成了三萬鐵甲。
韓擭策馬走在她旁邊,道:“莫大人,我一直有個事兒想問你,一直沒找着機會。”
莫依然道:“那你現在問吧。”
韓擭道:“咱們這一路燒殺搶掠的,木老将軍的棺木,你怎麼安排的?”
“什麼叫燒殺搶掠,說的跟土匪似的。咱們是平亂,好不好?”莫依然瞥了他一眼,道,“木老将軍的棺木麼,一直在豫章城啊。”
“啊?”韓擭一驚。
莫依然道:“老将軍早在三個月前就入葬京西皇陵了。咱們押的是個空棺材。”
韓擭叫道:“空棺材!莫依然,你騙我騙的好苦啊!枉我一路上還那麼小心!”
“小心些是對的。萬一咱們事不成,還能留着自己用啊。”莫依然一笑,道,“人活一輩子不就奔一口棺材麼。”
韓擭呸了一聲,說:“要用你用!我還有妻兒老小,我可得好好活着!”
莫依然哈哈大笑:“放心吧,韓将軍,好日子還在後面呢!”
大軍穿過最後一個山道,眼前景物漸漸熟悉。三個月前,就是在這裡,他送她離開。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三個月,竟好像百年那麼遙遠。
遠遠地,就見定國門前一片旌旗遙遙。莫依然心頭一跳,忍不住催馬加快了步子。
城門前,莫依然下馬。趙繼帶着衆官員上前見禮,道:“莫大人,這一趟辛苦了!”
“不敢,諸位在朝中更加兇險,我心裡明白。”她說着,越過趙繼的肩頭往後看。目光掠過衆人的臉,相熟的,陌生的,卻獨獨沒有看見他。
一旁韓福和孟坦早已經沖上來,對着韓擭就是一頓拳腳,道:“好小子,你出息了!居然領着這麼多人!”
韓擭昂首道:“那是自然。看見沒有,上萬人呢!”
“跟着莫大人有肉吃!早知道這等肥差我可不讓你。”韓福道。
韓擭一樂,說道:“切,這一路你們是不知道有多兇險。也就是我韓擭才能護着莫大人周全!換了你們兩個,肯定不行。不然莫大人怎麼單單帶我去呢。”
孟坦和韓福對視一眼,道:“我們聽的可不是這個說法。莫大人是怕你那暴脾氣留在豫章壞了大事,才把你帶在身邊看着的。”
“啊?”韓镬很是不服氣,“不可能!莫大人,怎麼你跟我說的不是這個版本啊?”
莫依然這才從怔愣中回過神來,笑了笑,道:“這一路辛苦了,大家都早點回去歇着吧。”
韓擭愣了一愣,看着她牽馬往内城走去,背影竟有些落寞。
趙繼跟着她往公主府走,一路說着這三個月來朝内發生的變故。淮安王封了攝政王,總領朝政;丞相被封了太尉,架空了實權,現在整日在丞相府閉門不出。隻是他仍舊不肯交出相印,讓王爺很是頭疼。一邊說着一邊就到了公主府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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