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柳費盡心力推辭了一門親事,母女也不再吵架,心裡輕松好多,終于可以過上安穩日子了。
一個周日的黃昏,出去在村子裡閑玩的弟弟進家,吓壞了麟柳。麟柳看到弟弟亂蓬蓬的頭發,嘴角滴着鮮血……
“麟生,跟誰打架了?”
“跟二焰幾個人打架了……”
“為啥打架?”
“他們說你……”
“說我啥?”
“說你……”
“說我啥?快說!”
“說你在外邊打工當小姐了……”
“啊!”麟柳聽到弟弟說的話,仿佛觸到高壓電,頭腦發暈。
“相信姐姐……姐姐不是那種人,沒當過小姐……”麟柳用嘶啞的聲音對弟弟說,然後扶着牆進屋躺在了床上。
“麟生,混賬小子,你跟俺兒打架,我要打你!”大門外傳來二焰他娘的聲音,他娘找上門了。麟柳的娘也進家來了,見狀就跟二焰的娘吵起架來。
二焰的娘喊道:“當過小姐,還怕人家說嗎?村裡誰不知道啊?”
麟柳聽到,如同鋼針紮心。村裡婦女主任祥麟嫂趕到,才把二焰的娘勸走。
娘用白眼斜看了麟柳幾下,羞慚地進廚房了。祥麟嫂跟麟柳攀談起來。祥麟說:“麟柳妹子,嫂子相信你不會做傷風敗俗的事,你跟我如實說說情況,假如有人亂造謠,嫂子查出來了最先造謠的人,給你出氣。”麟柳向祥麟嫂子如實地述說了打工的經曆。祥麟嫂對麟柳十分稱贊。
經調查,村裡有一個做生意的,前段時間去麟柳打工的城市聯系業務,正好去麟柳所在的酒店吃飯,見到麟柳往樓上送菜,還聽人議論說她是老闆新請來的小姐,就誤認為麟柳當了小姐,回來告訴了一個關系最好的哥們,并安排哥們千萬不要說出去。誰知這哥們把這個消息說給了另一個朋友……一傳十,十傳百,村裡很多人都知道了。祥麟嫂把他們狠狠地批評了一頓,并說如果這個謠言造成嚴重後果,就會追究法律責任。
娘把麟柳狠狠嚷了一番,一連很多天不搭理麟柳。自己在外邊受了委屈,還招來這些流言蜚語和娘的責罵,麟柳如同掉進冰窖裡,渾身發涼。
正在這個節骨眼上,媒婆又上門了,眉飛色舞地對麟柳的娘說:“南村的八萬托我給麟柳提親來了,你也知道,他可是個大财主,麟柳嫁給他兒,一輩子好過。”麟柳的娘也覺得媒婆說得有理,就去勸麟柳。麟柳知道八萬的兒子,人長得高大,但缺幾個心眼,說話含混不清。麟柳堅決不同意介紹。
媒婆把麟柳的娘拉到一旁,貼近她耳朵邊說:“麟柳的名譽不好,人家不嫌棄咱就不錯了,這可不能推啊……”麟柳的娘聽了,氣得把媒婆趕走了,又把麟柳訓斥了一通。
麟柳蒙頭大哭,哭完,靜躺了很久,起身寫道:“偏僻柳,黃昏瘦,風折雨摧幾多愁……”
傍晚,那個生意人在祥麟嫂帶領下,負荊請罪來到麟柳家,雙膝跪地,向麟柳一家人忏悔,用手掌抽打着自己的臉,開始麟柳的娘恨不得讓他抽重一些,但生意人抽打不停,麟柳心軟,走過去拉住了他的手。
生意人交代說,他前兩天又去了麟柳打工的城市做生意,又去了那個酒店,專門打聽麟柳在這家酒店打工所發生的事,看到竄裡竄外的麻臉,就跟麻臉聊起來。麻臉聽到生意人的口音與麟柳的一樣,就與生意人親熱地聊起來,當聽生意人說跟麟柳一個村裡的時候,就跟生意人一起喝酒。提起麟柳,麻臉一個勁地稱贊,評價麟柳是清白的姑娘,品德很高尚。生意人這才發覺自己真得冤枉了麟柳,急匆匆趕回家,讓祥麟嫂帶領着登門謝罪。
身正不怕影子斜,麟柳是經得起考驗的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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