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華阿姊,幼娘她隻是想要親近你,你怎能如此對她呢!”一道楚楚可憐的聲音在喧鬧聲中清晰的傳出來。
文帝隻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他擺擺手讓内侍莫要出聲,自己悄悄的進去了。
殿内亂做一團,是以文帝進去并無人注意到。
宣後和越妃面無表情的坐在上的左右兩側,君華坐在宣後下,子晟在她旁邊。
再往後就是太子二皇子等人,大殿的另一側是朝中官員和勳貴,以及此次益州的有功之臣。
今日設宴是主要是為君華慶功和接風,所以朝中四品以上官員以及勳貴都來赴宴了。
淩益是城陽侯,也在宮宴受邀之列,晚宴酉時末開始,但是酉時中基本上大家都到了。
臨近酉時末時,君華和霍不疑一起進場,在他們身後是得到文帝通知先行趕來的宣後和越妃。
才見過禮将将坐定,宣後說宮宴還未開始,讓大家都自在一些。
君華在子晟的推薦下準備嘗嘗桌案上的點心,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娘走過來,對着她就叫母親。
君華開始并不知道是在叫她,直到小女娘又喊了幾聲,她一側頭看見子晟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眼神中滿是不耐煩,君華才反應過來是在叫她。
她擡頭看了一眼,瞬間就知道這是誰的孩子,臉色沉了下來,冷聲道:“我可沒有像你面相這麼薄情寡義的女兒。”
那小女娘臉色不變,笑意盈盈的想要繞過桌案去拉子晟的手。
君華伸手将她推開,她卻順勢後退幾步重重的摔在大殿中間的地闆上,捂着腿和胳膊開始掉眼淚。
一瞬間吸引了整個殿内所有人的目光,然後就是那道矯揉造作的聲音對君華的指責。
霍不疑要起身辯解,君華按住他,讓他坐着别動,自己起身走到大殿中央,伸手拎起小女娘的衣領,将她拽了起來。
“誰家的?”她環顧一圈,眼神對上身着淺青色衣裙,拿着手帕抹眼淚的女子,“淳于氏?來出來。”
文帝悄悄躲在一根柱子後面,探頭探腦的看熱鬧,他離門口比較近,餘光瞥見淩益進來,心中直呼:有好戲看了!
在上高位的越妃示意宣後看過去,正看到文帝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兩人相視一眼,俱是無語,但這時也不好拆穿他,隻得齊齊轉移視線,當做自己沒看到他。
君華叫淳于氏出來時,淩益正好邁進殿門,衆人的視線一起轉移到他身上,他一愣,以為自己身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低頭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啊,又擡頭時,圍在一起的人群讓出一個空檔兒,正好對上霍君華的目光。
君華眼神冷漠,“淳于氏不出來,你過來也行。”她微微用力将手中的小女娘拎的雙腳離地,淡淡道:“淩益,你教她教我母親嗎?”還不等淩益回複,君華又說道:“你教錯了,她應當喚我大母。”
衆人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整個大殿陷入一片安靜之中,“噗嗤”不知是誰笑出聲,打破了這一片安靜。
君華将人丢向淩益的方向,見他伸手接住,又道:“還是算了,有你這樣的兒子,簡直是侮辱我。”
說完她轉身回到位置上,淩益臉色鐵青的扶着自己的女兒,想張口又不知說些什麼。
淳于氏拿起桌案上的酒壺,朝君華扔來,君華聽到身後的聲音,微微側身躲了一下,俯身拿起桌案上剛剛被子晟推薦過得點心,轉身扔了她一臉。
“住手!”宣後見淳于氏還要再還手,厲聲道。
“呼啦”殿内的人跪了一地。
越妃給躲在柱子後面的文帝使眼色,文帝悄悄出來走到殿門口,曹成也十分默契的喊到:“陛下到!”
衆人又齊齊轉向殿門口處行禮,“參見陛下。”
君華是站着轉身的,正好看到文帝從柱子後面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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