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張上簡單的畫風,一棵樹下,小兔子緊緊地抓住大兔子的長耳朵不放,他要大兔子好好聽他說。
“猜猜我有多愛你。”
然而他把手臂張開,開得不能再開,他這樣比劃着告訴大兔子:“這麼多。”
大兔子的手臂自然要比小兔子的長的多,他同樣張開手臂:“我愛你有這麼多。”
有人說,父母的愛是垂直向下的,所以,小兔子的愛永遠也不可能比大兔子多。阮知荷嗤笑,她想,阮旭對于她,定是渾不在意的,維系在他們之間的,大概除了義務與責任,再也沒有其他。
她合上書,翻個身,仰面朝上躺着,耳畔仍有餘音:“小荷,你今天回家去。”
困了。
應該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她想起邵江洲的眼神,波詭雲谲,述說着她看不懂的秘密。阮知荷有些煩躁,抓了身邊的枕頭蒙在臉上——她到底都幹了什麼!她,她竟然對邵江洲說出那種話。
“邵江洲,你要了我吧。”
邵江洲當然不可能那麼做,他隻是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縱然有千言萬語也化作阮知荷聽不懂的一聲狹長歎息。
一切本該在這裡停止,可是阮知荷突然沒法控制自己,她翻身到邵江洲的身上,眼神灼灼,已然是瘋魔的偏執狂。她重複道:“邵江洲,你要了我吧。”
到最後,邵江洲也不為所動。他隻是把她摁在自己的懷裡,讓她聽他強勁有力卻也不那麼規律的心跳。
邵江洲是知道的吧?阮知荷将枕頭丢開,知道她内心的陰暗,知道她的算計與心機。她也說不上自己是發了什麼瘋,隻是聽着隔壁讓她十分陌生,卻偏偏叫她臉紅心跳的聲音,突然很想賭一把——那一刻,她居然想擁有一個她和邵江洲的孩子。
為了孩子也不能離婚。
你們都有孩子了,什麼事也沒有孩子重要。
這樣的話,阮知荷聽過太多太多,她知道村上很多人家哪怕每天都打得天翻地覆,卻不離婚的理由就是這個——孩子,是一把極富生命力且威脅性十足的枷鎖。
如果,她也擁有了那樣一個孩子,是不是再也不會因為邵江洲的反複無常而惴惴不安?是不是再也不會因為邵江洲的若即若離而患得患失?
她把空調被拉扯到身上,努力趕走腦海裡這些瘋狂的想法,逐漸入夢。
蟬聲大概就是夏天的聲音,它們聲調平實,“知了知了——”地幹嚎着,便襯得夏天愈發炎熱,白天漫長。
社會地理的老師,人帶三分迷信。他說,人是不能自殺的——所有自殺的人,都會因為對生命的不尊重受到懲罰,如果有來生的話,他們隻能投生為最低等的畜生。
那麼蟬算嗎?阮知荷不禁想,這輩子變成蟬怕是最大的懲罰了吧。蟬與那些自殺的人不同,恰恰相反,它們因為生命短暫,所以對生命無比熱愛。它們就這樣不知疲倦地叫着,直到嗓子喊啞,直到生命殆盡,直到夏去秋來。
楚涵端來兩杯奶茶,一杯放到阮知荷面前的桌子上。阮知荷覺得楚涵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她還是她,她又不再是她。
楚涵白她一眼:“你說的這句話是一個病句。”
想要反駁回去,腦子裡靈光閃過。楚涵的頭發長得快及腰了,頭發修修剪剪,原先染的紅頭發已經被剪得差不多了,隻在發梢還留着一點色彩。是溫柔,楚涵好像在不知不覺中褪去了她所有的青澀與銳利,臉上挂着滿足的笑,這樣溫和的表情和她曾經在倩倩臉上見到的如出一轍。
心裡咯噔一聲,楚涵已經将幾張片子遞到她手裡,她指着裡面一個黑點,笑嘻嘻:“這是一個寶寶哦。”
阮知荷愕然地看向她,隻見楚涵嘴巴動了動,聲音再次傳過來:“我要把他生下來。”
阮知荷很想問出“你爸媽會同意嗎”這樣煞風景的問題,可是看着楚涵臉上得意洋洋又幸福的表情,話在嘴裡溜了一圈,變成:“我要做他的幹媽。”
楚涵的眼睛一彎:“想當幹爸都沒問題。”
風鈴聲響起,黑子推門從外面進來,手裡大包小包,裸露在外的黑臉黑胳膊竟然都被曬紅。他招呼着楚涵,一口氣沒喘地報出好幾種水果的名字:“媳婦,你想吃的,我都給你買來了。你等一下哦,我幫你洗幹淨。”
他把水果放到吧台上,走過來親吻楚涵的額頭,這才發現捧着奶茶,看着他倆發呆的阮知荷:“咦,狐狸?你什麼時候來的?剛才就在了麼?”
她的存在感是有多低……
“我,剛來,穿牆而過。”
黑子抓起靠背上的圍裙:“士别三日當刮目相看,這句話一點兒都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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