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兩人來到附近的小河邊,天色也暗了下來,隻能隐約看到天邊深紫色的雲。馬兒停了下來,手冢利落地翻身下馬,卻不等不二有什麼動作,就拉住了不二的一隻手。
不二感覺到了,今天的手冢很不一樣,渾身散發着讓人無法抗拒的霸氣。于是也隻是一瞬間的迷茫,就讓手冢把自己從馬背上帶進了他的懷裡。那麼柔弱的姿态,從未在不二身上出現,可是這時的不二已經無暇注意自己了。
手冢的心跳聲震撼着自己的耳膜,還有那讓人安心的體溫熨燙着自己的心,思維就那麼容易地混亂了,似乎是終于找到了一直想要的那份感覺。
第26章
不知過了多久,不二回過神來,輕推開手冢,仰頭擺出與以往無異地笑臉:“呐,手冢今天怎麼了?”
手冢并沒有因為不二的笑容而開心,他知道這種外交笑容隻是代表拒絕。
手冢沒有回答不二的問題,隻是直直地看着不二。他今天強行帶出不二,就已經下定了決心表明心意,同樣他也不允許不二閃躲逃避。是或者非,黑或者白,今天都一定要有個結論。
不二從來沒有被手冢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尖銳而且深沉,完全無法回避,于是不二不自然地低下了頭,正想轉身的時候,再次被手冢拉住了。
“不二”手冢的聲音低低的,隐含着一絲淡淡的焦急:“為什麼這麼輕易地轉身?為什麼不看着我?”
不二的身體僵了一下,遲遲沒有回頭。手冢沒有松手,也沒有強迫不二轉向自己,繼續說:“不二,我不是會說的人,可是我知道你懂,所以,别刻意避開我。”
不二的頭低得更低了,手冢也感覺到手心有些微汗,他無法确定自己一旦說出口不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不二曾經受過傷害,即使自己在不二心裡是不一樣的,可是他也沒有把握不二會接受自己:“不二,你在我心裡面占據了一個從未有人占據過的位置,而且我也知道這個位置以後也不會有人能夠占據。這樣的感覺,我無法控制,在矛盾中掙紮,可是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放下那種隻有和你在一起時才有的幸福感覺。不二,我說不出任何承諾,可是我卻任性地想要能夠在你身邊,一直。”
聰明如不二哪裡不明白手冢的意思,可就是因為明白才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手冢不讓自己避開他,可是自己又怎麼能夠直視他。
不二感覺得到背後注視自己的視線專注灼熱,也感覺到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掌堅定有力,他笑不出來,心中泛濫的苦澀竟然遠遠超過了甜蜜。既然這樣,你想要一個說法,那我就給你吧。
不二慢慢地轉身,卻沒有擡頭,像是自言自語地說着:“呐,手冢。你為什麼要說呢,為什麼。”
手冢看着不二的發旋,感覺得到他整個人都有些輕微地顫抖,很想抱住他,可是在沒有得到答案之前,還不能那麼逾越。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手心裡的疼卻比不上心裡的疼。
“手冢,我從來都沒有希望你能知道,更沒有希望你會回應,我希望這一切都隻成為我一個人的特别回憶,那足夠了。”
不二自始至終沒有擡頭,說了短短的一句就沉默了。可是,手冢懂了,不二對自己不是沒有感情的,可是他卻從沒有打算把它變成兩個人的事情。這也就是不二在龍馬頻頻向自己示好的時候轉身回避的根本原因吧。
“不夠,不二。對我來說這樣不夠。如果我沒有了解到,或許到我死我也隻能用一種朦胧的心情緬懷這段感情,可是我明白了,我就不想要它就這樣從手邊溜走。更何況,我們有着相同的感覺。”手冢的語氣有些急躁,不僅僅是因為不二的态度,也因為他知道不二做出的決定是不會輕易改變的。握着不二的手也加重了力度。
不二微皺眉心,緩緩擡起了頭,藍眸裡面波光潋滟:“手冢。”輕輕地叫了手冢的名字,然後看着手冢的眼睛淡淡地搖頭。
心髒已經不能用疼痛來形容了,手冢隻能直直地看着不二苦澀的笑臉,然後死死地抿着唇。
手腕上的力度一點一點地減輕,不二知道手冢不是死纏爛打的人,自己的态度他也明白,是要放手了吧。這樣想着,心裡沒有釋懷,反而從更深的地方泛出了濃烈的酸澀感。
可是,不二料錯了,手冢确實不是死纏爛打的人,但是也不是輕易放棄的人。他要的必定會自己守護,自己争取。
手冢确實松開了不二的手腕,但是卻上前一步抱住了不二的身體。不二并沒有本能地閃躲,也沒有任何排斥,因為最直觀的身體感受告訴他,擁着他的人沒有絲毫占有的情緒,而是讓人無比依戀和安心的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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