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隻貓兒在外人面前冷淡又矜貴,隻有到了主人懷裡才毫無防備攤開肚皮。
殷淮還是不放心,防着齊輕舟再生出回長歡殿的心思,回頭就把寶福調過來伺候着。
“你主子的腿是怎麼回事?”
寶福現在見到殷淮還是不自主打抖:“回、回掌印,當年貴妃仙逝,殿下被送到錦妃的嚴華宮養過一段時日。”
錦妃肖似陳皇貴妃,是在貴妃重病之時被皇後安排進宮的,隻可惜形似神不似,她知道皇帝分明是在通過她的臉看另一個人,沒有人能忍受自己做别人的替身,因此對貴妃本尊恨之入骨。
貴妃仙去後錦妃自動請纓領養齊輕舟,為了讓齊輕舟不亂跑,命人用火針銀鑷刺齊輕舟腿上的關節穴位,深至骨頭裂縫。
又故意将小小的齊輕舟折騰生病,給他灌些奇奇怪怪的藥物。
好在齊輕舟機靈,在舉宮上下迎接太後從南山修養回宮的大典上故意摔了一跤,縱身自五米高城牆上掉落,太後忙讓太醫一查,原來膝蓋骨已經快要壞死了。
太後大怒,從此将齊輕舟養在慶壽宮。
殷淮聽後沉默良久,說:“知道了,下去吧。”
“好好伺候你主子,他有個什麼閃失,本宮就在你身上報以十倍。”
齊輕舟受傷的一個月裡,被殷淮慣出了一身的壞毛病,上藥有殷淮親自哄着,吃飯殷淮喂到嘴邊,穿衣服也隻需要倆胳膊一伸,真正做了回“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皇子。
天氣越回暖他越喜歡往殷淮身邊湊,殷淮身上總有一股冰涼清爽的氣息,挨着他就像是抱着一塊冰,很舒服。
而且他被上藥時候的那股子痛勁兒吓怕了,心裡認定隻有在殷淮身旁他的痛苦才能得到纾解。
殷淮在書房批公文,他就捧着個話本坐在一旁吃葡萄,殷淮淡淡看他一眼,沒說什麼,齊輕舟擡起頭來,一雙清澈的眼睛裡盡是疑惑,絲毫不覺得自己這麼粘着一個公事纏身的權臣有哪裡不對。
殷淮一梗,索性伸手給他擦去唇邊殘留的果汁,略帶薄繭的指腹擦過嬌嫩的唇瓣帶來一陣細密的電流,齊輕舟有些不自在地别過了眼睛。
宮裡有客人來,殷淮要和人到亭子裡喝茶賞花談公事,他也一步不落地跟在後邊,隻是他腿上的傷還沒好利落,走不快,殷淮便不動聲色地放慢了速度等。
齊輕舟一雙眼珠子隻會盯在前面那道清絕昳麗的背影,一個趔趄,慌亂中握住了一雙手才沒摔倒。
下一秒,就被那雙手緊緊反握住。
他看到殷淮緩緩轉過身來,兩道好看的眉毛不悅地蹙起來。
“殿下認真看路。”聲音還是恭敬疏離的,隻是夾雜着責備的意味。
齊輕舟眨巴眨巴眼睛,點點頭,站穩了也依然就這麼牽着那雙手不松開,殷淮看到那張臉上乖順的表情,便把到嘴邊的提醒壓了下去,繼續任由他牽着。
焰蓮宮五月的石榴長得極好,一溜串地墜在碧色的枝頭,星星點點白裡透紅像宮燈。
齊輕舟腿上的傷剛複原沒多久,閑了小半個月到底沒忍住,非要爬樹上摘果子試一試腿是不是真的完好如初。
他在一群宮人緊張的目光下靈活地爬上樹叉,他故意晃了晃樹枝沖下邊兒沒心沒肺地笑:“瞧你們吓的。”
底上的奴才們恨不得圍成一層人肉墊子,生怕這尊矜貴的金樽佛一不留神就摔了。
殷淮打西殿走過來的時候,身後還跟了一群幕僚,順着宮人奇怪慌張的眼光仰頭一瞧,樹上攢着個輕盈靈活的身影。
齊輕舟也看見他了,把腦袋從繁茂的枝葉裡探出來,露出一口糯米似的白牙讪笑道:“掌印你來啦?”
殷淮雙手負在身後,鳳眼一眯,嗓音慵懶,像那天絲絲縷縷的輕雲:“殿下這是做什麼?”
齊輕舟伸手摘了一個飽滿的果實晃了晃:“幫你試試這果子熟沒熟。”
怕他嫌自己淘氣,又補了句:“掌印不介意吧?”
殷淮配合他了然點點頭,微微一笑,諷刺道:“臣宮裡的病床是不是太舒服了,殿下想再躺上一遭?”
齊輕舟嘴角扯出個幹笑,他果子摘了滿滿當當一兜,往下一瞧,地上的人也都仰着頭瞧他,兩方大眼瞪小眼。
“……”是有點兒高,齊輕舟皺起眉。
剛才爬上來的時候沒什麼感覺,現在想下去了又揣着果子,他沒了把握。
殷淮看出他猶疑和試探,也不主動說話,就這麼似笑非笑地等着看他笑話。
場面一時僵持,臉面和腿相比,齊輕舟覺着還是腿比較重要,也不管下邊站了一地兒雜七雜八的人,索性直接沖下邊喊着問:“掌印,我從這兒跳下去,你能接住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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