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梓楓有點不知所措:“這樣……太麻煩你了……還是……”
蘇婧娴瞪了他一眼,也不說話,抱着小貝直接進了卧室。
陳梓楓愣愣的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轉身去衛生間把毛巾洗好。
小貝睡沉了,蘇婧娴終于能把他的手松開了,借着床頭燈微弱的燈光,看着那張熟睡的可愛的臉,心中泛起一陣漣漪……
等她回到客廳,看看時間,已是将近夜裡11點。
陳梓楓還沒休息,正獨自坐在小露台的椅子上,吹着晚風,望着前方出神。
“老大,還沒睡呢?”
陳梓楓回過神來:“沒……沒呢……你總算解放了,這一晚上的小貝一直纏着你,真是辛苦你了。”
蘇婧娴搖搖頭不說話,坐在陳梓楓旁邊,看着他:“有心事?”
“哪來那麼多心事……”
“老大,在你面前,我可以放下在别人面前所有的僞裝,坦誠地面對你。你是不是有時也能不把我還當成你的學生,你就當我是一個好朋友,把你堆積在心裡的情緒釋放出來……我也曾經把自己鎖在自己的心裡,什麼事都不跟任何人分享,我知道那種感受,真的是太累了……”
陳梓楓望着前方的夜景,緩緩道:“也沒那麼嚴重……記不清小貝有多久沒夢到他媽媽了,晚上看到他那個樣子,突然覺得有點對不起他,他還這麼小,他還不懂媽媽永遠不會回來是什麼意思……可是,将來他慢慢懂事了……不知道會不會怪我沒照顧好他媽媽,怪我沒早點告訴他真相,怪我……”
“老大!”蘇婧娴打斷他,“小貝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他跟你感情那麼好,他不會怪你的!”
陳梓楓苦笑一聲:“希望吧……”
蘇婧娴接着道:“以前他還小,媽媽不在身邊也習慣了,隻是……現在慢慢長大,或許是他看到身邊的同學都有媽媽陪着,他難免會有些想法,所以才夢到他媽媽。”
“可能吧。”
“一個房子裡,沒個女人,家也不像家……你……不考慮考慮?或許,這樣對小貝的成長會好一點。”
陳梓楓沉思了片刻,不再像以前那樣直接否定,隻是淡淡地說道:“再說吧……”
兩人一陣沉默。
過了良久,似乎聽到蘇婧娴一聲輕歎,隻見她起身說了句:“早點休息吧。”就徑直回卧室去了。陳梓楓看着她離開的背影,也是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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