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深處,哀嚎低吼不斷,肉.體凡胎無可避免地陷在自己的靈海幻境,每個人心境不同,遇到的危險不同。
作為進入不歸谷的重要關口,不歸林便是來人都要經受的一關,名為叩心關。阻擋人腳步的往往是執迷與愚昧,想要撥開雲霧,首先明心見性。
一片混亂中,淮縱雙目緊閉,同樣被幻術影響,從棋道山借來的道棋有澄心醒神之效,此刻在她腰間閃爍着微光。
她的幻境和尋常人不同。那是少年時期,第一次得知蕭行要去四海最大的女子書院讀書,淮縱名義上身為小侯爺,自是不能陪同。
暮春時節,蕭行着了一身清雅如蘭的春衫來侯府見她,膚白貌美,十一歲就有了旁人驚歎的資本,春風拂面,她來時,淮縱還沒從榻上爬起。
凜春侯昨夜無端發了高燒,鬧到很晚才睡下。蕭行貴為皇家郡主,耐着性子在門外等了一刻鐘,裡面的人仍沒半點動靜。
年少氣盛,最後蕭郡主打着看望未婚夫的名義推開了門,阿薛沒攔住,讓人溜了進來。
“好呀,你要睡到什麼時候?”年幼的蕭行坐在榻沿不知從哪抽出一根羽毛,撩過未婚夫秀氣的臉頰。
淮縱困得睜不開眼,沒耐煩地蹙了眉,嗓音沙啞:“别鬧。”
當時還不懂何為性感撩人,隻聽着這樣低沉微啞的音色,秀美的女孩子默默紅了臉,盯着她瞧了會兒,小聲吩咐貼身婢女備好了溫熱的蜂蜜水。
燒雖退了,喉嚨卻幹啞微疼,淮縱咳嗽着醒來,咳得狠了,眼角浸出淺淺淚花。
“阿縱,你又病了嗎?”
女孩子端着水杯伸手攬住昏昏沉沉的少年:“不是渴嗎?喝呀。”
聽出她的聲音,淮縱表現地格外乖巧,低頭就要去叼杯沿,被蕭行制止看似不雅實則很潇灑利索的動作:“别亂動,我喂你喝。”
甜甜的蜜水被小口小口飲了,人生極少這般貼心伺候人,蕭行覺得新鮮:“阿縱,你好乖呀。”
空杯被放在不遠處的茶桌,沒想到淮縱意識不清耍賴地抱緊她。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她懶洋洋地倚過來,看在她昨夜生病今晨沒睡醒的份上,單純心善的蕭郡主縱容着沒把人推開。
淮縱樂得在她懷裡貪婪地嗅着清香,和欲.望無關的親昵,構成了少年時代簡簡單單的喜歡。
婢女自覺從房間退出去。
“阿縱,明天我就要進書院苦讀了。”
半睡半醒,淮縱如幼獸一般哼唧兩聲,拿臉頰蹭了蹭她側頸,癢癢的,蕭行忍俊不禁,手拂過她耳邊發絲,很是清甜的調子:“阿縱,你到底是真困還是在裝睡呀?”
她捏了捏少年的臉,手上的觸感光滑柔軟,又摸摸她的頭,撫了撫她幾乎沒多少肉的脊背,依依不舍略帶羞澀地把人放平。
掩好被角,不甘心地用指尖點了點未婚夫額頭:“真是個病弱的小懶豬。”
到底孤男寡女且有婚約在身,作為出身尊貴的皇家郡主,蕭行滿打滿算坐在榻沿呆了三刻鐘,再逗留下去恐怕于理不合。
等不來淮縱睡醒,她好生苦惱地起身,回頭不放心地望了眼,那人眼睛閉合,長長的睫毛有種女孩子的柔弱美。
“我真的走了哦,不在你身邊,千萬不要每日每夜的想我……”她睫毛低垂,輕輕顫了兩下:“也不準不想我。”
風從雕花窗子吹進來,床帷浮動,少女輕手輕腳關好門,睡在床榻的人頂着張稚嫩純真的俏臉,嘴裡嘟囔了一句‘阿行’,翻身沉睡。
醒來,直接忘了此事。
這是存在淮縱記憶深處模模糊糊的影,在幻境顯得真實而清晰。
翌日,得知蕭行要去紅妝書院進學,她眉頭皺在一塊兒,連平素最愛吃的糕點到了嘴裡都沒了滋味。
從四歲起,她和阿行形影不離,赤着腳坐在蓮花池前,細瘦的小腿吊兒郎當地晃動:“阿薛,這日子是不是靜了點?也太乏味了。”
阿薛一眼看透她的心思:“誰讓郡主來時,侯爺睡得昏天暗地呢。”
淮縱一巴掌拍在腦門,深以為憾。望着水池裡遊來遊去的錦鯉,再看看自由翺翔天際的飛鳥,年幼的凜春侯感受到女扮男裝的層層束縛。
紅妝書院是女子求學之地,也不知去了那有沒有不長眼的敢欺負阿行。左思右想,她覺得不能坐以待斃,給自己‘男扮女裝’找了無數個借口。
況且,她本來就是女孩子嘛,也不知阿行見她穿女裝會是什麼反應?
“嘿嘿,就這樣決定了!”
“啊?侯爺又想做什麼了?”
不做什麼,穿女裝光明正大進書院找阿行呀。
淮縱這天的打扮活脫脫是個小仙女,阿薛趕鴨子上架替她上了淡淡的妝,想方設法弄到了書院的學子銘牌。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蒼白之途 異世之畫魂師+番外 溫柔野獸[娛樂圈]+番外 我的安徒生 雙生逆途 有邪 吻月亮 超市空間:穿越年代嫁糙漢 偏執純情+番外 戀語集:織夢書 格桑戀語 永恒宙宇 我們到底怎麼了 真千金老公是滿級大佬/我老公成為滿級大佬後穿回來了 軟飯硬吃[快穿] 穿成病弱女配後我出道了 家有一座山,财富山中來 癡戀她 慕強+番外 愛情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