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霁在戰場上戰無不勝,如同他父親一樣。
可是無色無味的毒,連漠狄人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毒,才是真正的殺器。
大魏皇帝答應他們,把涼州送出一半給漠狄。有了一半涼州,漠狄連年越來越冷的、不适合族人生存的環境,就能得到緩解了。
終歸到底,大家都是為了生存。
“不留行”帶着信件,前往涼州送信。關幼萱更多的是想制止原霁,所以她不僅給原霁寫信,更想給原淮野、給蔣墨送信。
偵查鷹傳信的時候,益州軍脫離梁王的掌控,回到了封嘉雪手中。
軍隊兩立,封嘉雪身披戰铠,從浴血将士面前走過。這位回歸的女将軍,對益州軍的掌控比任何人都要強猛。路邊被押着下跪的一個封家人大吼着:“封嘉雪,你連自己親人都殺,你不得好死……”
他的咒罵未完,封嘉雪擡手一匕首揮出,隔着數丈距離,直接紮入他的喉嚨。
封将軍殺伐果斷,旁立的軍人們肅然,隻覺得果然是她回歸了。隻有這樣的人,才能讓益州軍信服。封家兄弟即使奪了封将軍的權,隻要封嘉雪回來,這一切仍是她的。
封嘉雪回望着身後的将士,淡聲:“伸手握刀的一瞬,我便知我終将死于刀下。我為将軍的一刻,便知親兄弟也必須為我讓路。梁王不義,天下自有公義,益州軍即刻起,手中的刀,直指長安!”
将士們吼聲震天:“喏!”
原讓站在軍營前,隔着遙遠距離,看封嘉雪那般風光,凜然立在高台上,宣誓她自己所效忠的——刀,劍。
他久久凝視,待封嘉雪離開衆人視線,回來尋他,與他目光對視一下。原讓微笑:“不愧是阿雪。”
封嘉雪沒多理會他這般客套的恭維,她直接進軍營,拉出沙盤,便要研究攻長安的路線。原讓跟在她身後,看着她的背影,說:“阿雪,有些時候,我會恍惚,覺得你和七郎分外像。”
封嘉雪微側臉。
原讓:“你們都是孤狼,獨狼。世道艱難,你們自己開一條路,上天攔不住你們,世人不能阻擋你們。你們一往無前,隻相信自己的力量,隻信奉自己手中的刀劍。
“你和七郎的處境也差不多。七郎是承載了太多人的希望,他不能退;你是因為女郎身,一退便是死,你隻能往前走。這樣的你,本應和七郎惺惺相惜,互相理解的。但你們居然……互相讨厭。”
原讓想了這麼多年,終于明白這二人的彼此厭惡并非是青梅竹馬那般暧昧的、賭氣的不喜歡,而是真的不喜歡。
可是為什麼?
同樣的人,不應該理解同樣的人麼?
封嘉雪回頭看他,她直白道:“因為你。”
原讓一怔。
封嘉雪道:“二哥,同樣的人,除了會互相理解,還會互相排斥。我不能與你的七弟待在同一個地方,我想當王,他也想當王,我和他隻有一人能當王,誰也不會服誰……二哥,我最羨慕你弟弟的,就是你弟弟有你。”
她道:“我這一生,如你所說,因為身為女兒,我面臨的困境,不少于你的寶貝弟弟。所以我習慣冷血,習慣自己戰鬥,我考慮政務,考慮利益,考慮自己背後的所有人馬……七郎有你,我卻是獨自一人在開路。”
她低頭打開戰略圖,淡聲:“二哥,你好好活着。你若不在了,我便隻考慮政務,隻考慮利益。我走到今天這一步,大部分時候,我考慮的是自己的身後兄弟,我不意氣用事的。一個成功的将軍,永遠不會将個人情感放在第一位……我隻會為二哥往後退一步。”
“涼州死活與我何幹,你們原家的未來與我何幹。沒有你的涼州,對我不過是一張行軍打仗的地圖而已,毫無意義。”
原讓歎氣:“看來我還死不起了。”
封嘉雪唇角噙一絲笑,目中少有的有了溫度。她回頭看他,原讓從她眼中,隐約看出十幾歲的少女的痕迹,那個睜大眼睛,羨慕地看着他手中的糖的少女……她堅定而輕聲:“是。”
隻有他值得她退避三舍。
第94章
關幼萱的勸誡信,伴随着從益州開路運送的糧草,一同到達涼州。
“噬魂花”的開花,不容小觑。
這是原淮野親自經曆過的,且此事不宜讓将士們知道,以免引起恐慌。
當關幼萱不斷的書信送來後,原霁從戰場上退下,坐在軍營的地上拿着信紙發呆。一具具屍體從他面前運過去,他拿着信紙的手指上沾血,越是抹,這封信越被污髒。
“七郎!”束翼臉上髒兮兮的,被血和土糊了一臉,他卻依然是滿不在乎的少年跳脫模樣,“你阿父和你五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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