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帽不存在的,此路不通的黃牌子也不見了,仔細往巷裡一找,隻在街邊上看見蒙了厚厚一層灰的黃牌,給一樓住戶當搭抹布的架子用,張瞎子的臉幾乎跟白闆一個色調。“是鬼怪作祟。”張曉明轉了一圈,發現這地陰森,鬼魂也少,寥寥幾個都是渾渾噩噩,說不出人話的癡呆模樣。鬼中能說話有神志的不多見,大多就是漫無目的地飄,用道教的說法,他們死的時候三魂六魄少了幾味,就會成這樣。他現在也很信賴小趙:“什麼鬼,你看出來嗎?”小趙搖搖頭:“要等大師兄來,他對鬼熟。”“要給他打個電話不?”這柳水巷九曲回腸七拐十八彎,本地人進來都找不着北,不要說是外地人了。小趙:“不用,大橘能帶他進來,他鼻子可好了,能聞到我們的味。”他擔心小明老師會錯意,“大橘就是我剛才抱着的胖橘貓,科學表明,貓的嗅覺靈敏程度和狗差不多。”張曉明:“啊……”就跟為了配合他說話似的,嬌媚的喵聲從遠處傳來,聲音就跟從粘在一起的聲道中擠出來的一樣,特别柔軟,小明一愣,沒看出是隻公貓啊!穿大褂的廖光抱着貓踐踏陽光而來,他身上穿的分明是張瞎子同款道袍,但人一帥精氣神就出來了,倆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張曉明心頭一動:還挺帥!比萬千少女寵愛的李義鳴要帥多了。“小明老師。”廖光懷中大橘一躍而下肉蛋似的沖撞進小趙懷裡,他和張曉明點點頭後看向沒戴二炳的張瞎子道,“真是滿臉死。”張瞎子:“……”小趙:“師兄師兄,你看是什麼鬼?”随後把剛才發生的事囫囵吞棗倒出來。廖光在街道裡走走看看,還拿出了師傳的四方羅盤,笃定道:“是伥鬼。”伥鬼伥鬼,為虎作伥,傳說中被老虎吃掉的人,靈魂就恢複在老虎身上,成為老虎的向導,幫他捕食下一人。因此,伥鬼具有很強的迷惑性,長得幾乎和人一模一樣,想要分别出是伥鬼還是人,要看他們的手,男伥鬼左手沒有小指頭,女伥鬼右手沒有小指頭。但這年頭,誰在看人的時候會故意看手?伥鬼難道就沒有腦子不會戴手套了?張瞎子也懂一點鬼怪,他戰戰兢兢:“伥鬼不是引老虎吃人嗎?”怎麼到他這就輪到大貨車傾軋而過了?廖光看他像看傻狍子:“老虎是國家保護動物?”“所以?”“所以你想被老虎吃,得先趁夜摸黑到動物園裡,翻牆進獅虎山。真被老虎咬死了,老虎說不定還要給你賠命。”對老虎來說太殘忍了!廖光語重心長:“社會在發展,鬼也在進步,伥鬼本意索命,将你引到車咕噜子底下,一了百了。”張瞎子打寒顫,他頗覺廖光可靠,又想抱住他的金大腿,被張曉明發現了,他順勢一撈道:“哎哎哎,别動不動就彎膝蓋,有話好好說。”他這人還挺傲氣的,最見不得就是别人膝關節弱化,尤其是個大男人。張瞎子想自己得拿出點實際的來:“大師啊,您看您做一場法事,要多少錢,做完法師這伥鬼能不能趕走了?”他挺愛錢的,但命更重要。廖光:“伥鬼趕走容易,但你又不是因為伥鬼纏身滿臉死相,橫死之禍,背後多半有人作祟。”他一錘定音,“先去你家看看。”廖光:“小明老師你去不去?”張曉明點頭道:“一起去吧,這人對我有恩,我能幫就幫。”張瞎子聽見有恩,擡頭一看:“你不是之前的神經病嗎?”“啊?”張曉明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你說什麼?”廖光也以嚴厲的眼神掃向他。“不不不不不!”張瞎子意識到不對了,“我說我是騙子,是神經病!”他恨不得刷自己一個大耳光子,真是腦子不做主,想什麼就說什麼,剛才被吓傻了嗎?張曉明也不計較,他擺擺手道:“别管了别管了,先到你家看吧。”……張瞎子家逼仄而狹窄,三十個平方米,但内部卻被打理得妥帖,沒有肮髒的垃圾,也沒有扔水池裡的鍋碗瓢盆,連牆角的瓷磚都被擦得幹幹淨淨,屋主很是愛護這小天地。張曉明繞一圈,逮住倆角落裡鬼魂問問題:“有沒有看見惡鬼?”頭一鬼魂是小年輕,對他猛做了個鬼臉道:“有惡鬼我們還能在這?”另外一鬼魂年紀也不大,一唱一和道:“張瞎子,傻瓜,傻瓜,什麼髒的臭的都敢往家裡撿。”張曉明一聽,額頭上爆十字青筋,藏在西裝外套下的菩提子佛珠給他繞手上,在倆鬼嘲笑聲中結結實實地揍到了他們的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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