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這話如同利箭,“嚓”的刺進顧蘭之的身子。邵慕白說的一點不錯,他就是這樣從小依附他人,從未自己做完過某件事。他總愛哭泣,總愛落淚,将自己當成寵物一般,依傍在可依傍之人身上。待到這人不可依靠之後,他便又去尋找下一個。話雖不假,但這樣直截了當說出來,難免叫他難堪。他扣着石橋的矮欄,指甲幾乎摳進石頭裡。他以為,邵慕白會同其他千千萬萬的普通人一樣,因着憐惜照料于他,誰知這人不但不為所動,反而還出言羞辱,當面拆穿他的面具。這個邵慕白,究竟是什麼人?且說邵慕白在扔下那句忠告以後,人群中再無人數落他,窸窸窣窣地小聲議論了幾句,讓出路來。十幾人圍成的圈子将将散開,留出一人可以通過的空隙。眼界倏地一開,邵慕白興緻缺缺地朝巷子走。他一面走,一面想,待會兒得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好好去質問一番冥君。分明說得很清楚,他要重生到與段無迹的初見,怎麼就撞上顧蘭之了?還好巧不巧,是這“英雄救美”的破橋段。邵慕白心裡很氣,霧騰騰的怒火在胸底滾動,卻又礙于光天化日,不好發作。隻是下一刻,他這無邊無際的壞心情便一掃而空了——巷子的轉角,閃過一片青白色的衣袂。心中大喜——這樣淺淡到幾近褪幹淨的青色,隻有一個人會穿。于是,某人頓時如滾水泡開的胖大海:“無迹?”謝謝小可愛“╭甯缺☆勿濫ゞ”的地雷、“喵子biu”的地雷x2、“竹隐”的火箭炮大舅子(一)人間三月,正是春來發枝的時候,亦是群貓躁動,接連發春的時候。而邵慕白此刻,便是這萬千狸貓中的一個。此刻的他,眼睛正粘在那抹青白色的背影上,腳下生風,急騰騰追去。“你這小子,為何在光天化日之下偷窺于我?”段無迹走得很快,他追了快一條街,才終于在某個不起眼的巷角将人攔住。此時的段無迹隻有十七,比邵慕白印象中的樣子更清瘦,還是個身量待長的少年郎,青衣玉帶,墨發及腰,周身透着清冷。而那張如玉的絕色面容,卻被一頂黑紗鬥笠遮了去。邵慕白記得,段無迹生性冷淡,孤傲不馴,喜歡在世人面前故作老成。分明是内心極純淨的人,卻非要端出一副老辣模樣。熟悉他的人,會覺着他這樣真心可愛。不熟他的人,隻覺着他冰冷陰鸷,不近人情。“你方才偷窺我,還在光天化日之下,窺了就跑。”邵慕白又重複了一遍,盯着他鬥笠邊垂下的黑紗,眼神灼熱,仿佛要穿過半透的黑紗,直直看進他的眼睛。黑紗鬥笠幾乎是段無迹及冠的标配,這時的他稚嫩,面薄,怕一時控制不住面部表情,被人捉住弱點大做文章。其目的有二:一者,他面容姣好,肌理白皙,隻看臉,會有一股羸弱之美。黑紗鬥笠能讓他有一絲神秘感,神秘,且讓人不敢靠近。二者,他出身平教,在武林人人喊打,他初入江湖,不想招惹太多是非。倒不是怕,隻是他生性孤僻,不想與外人有多牽扯。面對邵慕白的質問,段無迹微微擡頭,透着黑紗看了他一眼,随即不屑地挪開眼神,冷冷道:“你也說是光天化日,我何來偷窺一說?”邵慕白漸漸樂彎了眉眼,腦中滑過前世他窮途末路時,段無迹湮沒在風雪裡嘴角流血的睡顔,再對上如今的眼前人——還是這伶牙俐齒恨不得一句話把别人憋死,嘴毒卻充滿生命力的樣子。真好!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準備還上一擊:“你若沒偷窺,又作何心虛,作何逃跑呢?”聞言,段無迹隻冷笑一聲,慢悠悠道:“我見有人兇神惡煞地追我,自然得跑了。不然,還留下來給你唱曲兒麼?”啪!邵慕白聽着這話,隻覺得臉上被抽了一巴掌。得,段無迹還是那個段無迹,論嘴毒,他和人家之間還是差了十條街。“那個,如此看來,倒是我唐突了。在下邵慕白,給閣下道歉了。”他尋思着先退一步,美名曰:以退為進。“不過,相逢即是有緣。你我誤打誤撞相識一場,何不順應緣分,做個朋友?”段無迹不為所動,“我不需要朋友。”“但在下需要。”邵慕白往他身前一站,擋住去路,“而且在下初入江湖,認識的人不多,今日難得與兄台投眼緣,十分想要結識。兄台就發發慈悲,了了在下這樁心願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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