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各地宣旨诏令伐袁的使臣都回長安來了,這一天,他們将在未央宮朝會時觐見上奏。
原本到外宣旨的多是太監,但劉協覺得太監大多見識淺陋,容易出問題,隻在京城内的旨意傳達才派太監去,出了長安城,基本都派朝臣去傳旨。因此,這次去給各州州牧刺史傳旨的人,都不是宮裡的太監。
那些給曹操、劉備、劉表等宣旨的人,在進宮時,都是兩手空空。而去給孫策宣旨的賈玑卻不一樣,他捧着一個木盒子。
宮門口負責檢查的禁軍,原以為盒子裡是進貢來的奇玩玉器之類的東西,打開盒子,看到裡面的東西後,都臉色驚訝。
賈玑湊上去小聲說了幾句話後,禁軍們個個都臉色轉喜,将盒子交還給賈玑,笑着說道:“該當如此,不錯!”
不遠處,一同上朝的官見到這情景,也都心生納悶,那盒子裡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有人忍不住走近賈玑,上前詢問,想知道是什麼東西。
但賈玑笑而不言,被人再三催問之下,也隻是說等到了朝會時自然就知道了。
那些朝臣隻好心裡這個疑問上朝。
朝會時,衆臣按慣例行禮畢,王允等職位高的大臣上奏完政事,終于輪到宣旨回朝的人出列上奏:
“徐州牧劉備接到聖旨後,言,将奉诏出兵讨伐逆賊袁術。”
“兖州牧曹操接到聖旨後,言,将要出兵……”
“冀州牧袁紹……”
“荊州牧劉表……”
……
外出宣旨的人,都是上奏說各地諸侯準備出兵讨伐袁術。
等到賈玑出列上奏時,賈玑開始沒有說話,而是将盒子端了出來,當殿打開蓋子。
隻見,裡面是一個血迹斑斑的人頭。此時天氣不熱,還未腐爛,人頭的臉目尚且清晰。
那些原來好奇盒中之物的人,此時都滿臉訝異!他們原以為那是什麼寶物,此時一見,大大出乎他們意料!
有些見不慣這血腥場面的文官,驚愕之餘,以袖遮目。
在戰場厮殺已久的武将,則面色如常,定睛仔細看那首級,想要辨認出那是誰的人頭。
秦時,戰場上斬敵一首,可升爵一級。因此,敵首一個,就代表着爵位一級,敵軍人頭被稱為首級。在立功心切的武将看來,人頭就是軍功。首級之說,在軍中廣為流傳。
大殿中,有武将細看之後,忍不住說道:“竟是袁術帳下第一大将紀靈的首級!”
有人懷疑,說道:“袁術的大将,怎麼會這麼容易斬殺?你不會是認錯了吧?”
那武将答道:“數年前讨伐黃巾時,我曾見過紀靈多次,不會認錯的。”
“肅靜!肅靜!”見衆人有點喧鬧,執掌禮儀的禮官立即履行他的職責,出言制止大殿裡的議論聲。
衆朝臣都立即停住了議論聲。
劉協坐在龍椅上沒有說話。
賈玑上前奏道:“禀陛下,這正是袁術大将紀靈的首級!”
然後,賈玑将孫策斬殺紀靈的過程說了一遍。
劉協聽了,心中感歎,蝴蝶效應真是所言不虛!一道安撫孫策的聖旨,直接導緻孫策提前反對袁術,還當場斬殺袁術大将。
這偏離原曆史軌迹很多了,對于接下來會有什麼連鎖反應,劉協也不知道。不過,諸侯的反袁大軍還沒出動,袁術就損失了一員大将,劉協猜想,袁術應該會比原來敗得更慘。
劉協出言嘉獎賈玑道:
“賈玑,這趟出使你做得不錯,功勞很大!”
賈玑答道:“為陛下盡忠,是臣的本份。”
這時,一旁的王允出列,憤然說道:“賈玑,你真是大言不慚啊!這你也敢攬功在身?下旨安撫孫策是陛下的聖見,斬殺紀靈是孫策的功勞!與你有多大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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