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說了,還說了不少。
為了說服項羽,他先從社會勞動學的角度論證人多就是力量,又從人道主義的方面論述了殺戮的惡劣影響,再又從國内外局勢的變動情況提出了邊界的隐患,又許諾保證了在走前平息解決降卒的怨恨。
但項羽都隻是蹙眉,猶豫不定,後來他靈機一動試探着提了提王姬,然後,戲劇性的轉折來了,都不等他展開論述,他就,允了!
允了!!
呵,項羽點頭之幹脆利落叫黑怔愣之後,心中隻剩下一聲冷呵。
他承認他原本提出單獨和項羽說話,确實存有利用項羽對自家王姬的情意的意思,但他萬萬沒想到,這麼好用!
黑之所以生氣不高興,是因為在黑心裡面,他覺得他和項羽的感情是不一樣的。
要是換一個人手握大軍,他恨不得别人越蠢越好,但項羽怎麼着也和他相識于微時,也算是生死之交,他也想着和他好好講講道理,教他圓滑處事,不要那麼暴戾,否則以後遲早要吃大虧。
但現在,呵呵,隻求他的情意千萬能感動他家王姬,讓他家王姬到時候能伸手拉他一把,不然這麼個狗脾氣,有他摔大跟頭的時候。
黑走後,範增便尋到了項羽,問他何事,他知道項羽一對上周王姬的事就不太理智,怕他應了什麼荒唐的要求。
項羽便說了要将那二十萬降卒交由黑和高帶領去駐守上郡的事。
範增皺眉,“這隻怕不妥當吧。”那可是二十萬大軍,諸侯聯軍也才三十萬。
這幾乎叫周甯一躍成為天下兵馬最多的人,她雖然是女子,可不缺手段謀略,也不缺心計決斷,獨握二十萬大軍,這勢力太大了,隻怕會超出所有人的控制。
她若是倒向了哪一方,那……
範增越想越覺得不妥,剛要勸,項羽便笑着說道:“我們出征北伐前,先生便提醒我們要小心邊疆之事,又說我們會在戰後用到黑的人馬,我想就是應在這一處。”
範增皺着眉,也想起了周甯是說過這些話,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二十萬大軍,咱們有三十萬兵馬,尚且不能保證能控制住他們,黑手裡隻有三千人,三千人控制二十萬大軍?”
項羽笑道:“黑說了,在走之前,會解決秦軍的怨恨,叫他們心甘情願的跟着他走,隻不過要耽誤一兩日的功夫,但不過一兩日的功夫就将二十萬秦軍化為己用,我覺得值得。”
己用?
範增的眉頭皺得更緊,好吧,他得承認,他更關心的是,“你如何肯定周王姬得了大軍不會生出别的心思?”
這次輪到項羽蹙眉了,“别的什麼心思?”
“比如倒向别的諸侯王,”為了提高項羽的戒心,範增有意往嚴重了說,“比如倒向懷王,又比如自己稱王。”
第二個懷王确實惡心到了項羽,但最後一個,連範增自己都不信。
“範叔,”項羽的表情和語氣俱都正經嚴肅起來,“我與先生相識八載,我信她。”
就一個信她,沒了?
範增胸口一窒,手指點着項羽,你你你了好一陣,半晌說不出話來。
倒是項羽,又笑着同範增說起了另一件事,“範叔年邁,還一直為我苦心謀劃,又不辭辛苦随我出征打仗,待我如同親子,我想拜範叔為亞父,以事父之禮事範叔,還請範叔不要嫌棄。”
“你……”範增老目盈淚,語帶哽咽。
這個“你”同方才的那一疊聲的“你”完全不同,方才還在怒其感情用事,可輪到這份感情對着自己,這話音就和心窩一樣瞬間軟塌下去。
這心窩一軟,對于項羽前頭決定的反對也不堅決了,範增想,也就一兩日功夫,黑未必能做到,就是做到了,周王姬還能去哪裡尋一個比羽兒對她更用心的男子,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這二十萬大軍就當是他們的誠意和聘禮了。
一日功夫化解二十萬人的怒氣是很難,但黑真的隻有一日功夫嗎?自章邯投降,他的三千人馬可是日日夜夜都和秦軍泡在一起,一日?不好意思,他們已經鋪墊了兩月。
可以說,黑及其手下政委是一日日看着秦兵如何生出埋怨之心的,畢竟每次諸侯聯軍或辱罵或折磨使喚之時,便是他們送溫暖送幫助之時。
所以在諸侯聯軍不斷将秦兵推遠踩低的過程中,他們将秦兵扶起然後拉到了自己身邊。
這樣雪中送炭的恩義關系,又有周軍向來的好名聲,用男女情·愛來通俗形容,周軍,那是秦兵心中的白月光啊。
現在告訴他們,讓他們和“白月光”一起走,既不用攻打秦關,而擔心妻兒老小被朝廷遷怒喪命,又不用與諸侯聯軍為伍,受他們欺負侮辱,而且此行的任務是戍守邊關,這要仔細論起來,甚至都不能說他們背叛了秦朝,背棄了他們原本的身份,可想而知秦兵内心的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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