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風罕見天不亮便睡不着了,起身來到外面,騎着烏骓在茫茫大霧中行到高處,看那紅日如大圓盤般一點點從東面草原盡頭穩穩地升起,消散那彌天大霧。這才赫然發現,周圍一二裡外一圈又一圈的帳篷搭了起來,連綿不絕,隻北面留下一個極大的豁口。
離石不知何時到了身旁道:“匈奴人的軍隊,看這陣仗少說也有幾萬人馬,隻不知圍住我們何意?”
無風道:“先看看再說,把排長、班長、王子先集合起來議議。”
起初衆人在一塊還比較拘謹,後來見無風不言語,衆人不反對,加之匈奴圍而不殲,近距離地感到死亡的臨近而又束手無策,便放開了說,自然各部的軍事機密也不再保守了。
拓跋明玉說:“獨孤休屠這幾年生病,外事主要靠獨孤奢各,屠各很少用兵,這倒給了匈奴休養生息的機會,這幾年下來,匈奴應該是最強盛、人口最多的時候,舉國之兵最多時超過三十萬,隻是這次兄弟相殘,屠各排除異己,殺了一些親休屠派,足足有兩萬人,現在舉國之兵差不多還有三十萬。這邊有幾萬的話,那剩下的又不知在何處?”
離石說道:“應該在東北面,用來對付夏軍。北州夏兵十萬,估計此次出征至少在六萬以上、一萬人後勤保障,并州十二萬,出征至少在七萬、兩萬後勤,幽州八萬,出征至少五萬、一萬後勤,夏出兵應在十八萬以上。從兵力上看,匈奴的重點還是放在夏兵上。”
無風問:“為何?”
拓跋山道:“這可能與我部出兵有關,七部勝兵隻七八萬,出征最多隻能是五萬,隻不知羌、蕃能出兵多少?”
參狼班長正待言語,參狼雪搶先道:“羌胡八部近三十萬人,勝兵者一半,與蕃作戰後不足十萬了,能出征的怕不足五萬。”
參狼班長沉重說道道:“怕沒有這麼多了。羌胡四面環敵,這麼多年與蕃、與戎、與夏,甚至與西域的胡人常有沖突,隻有消耗而無積累,人疲馬乏,最是狼狽,所剩人馬戰鬥力也不是很強。”
吐蕃班長道:“我吐蕃的何嘗不是這樣,怕此次出征不超過五萬。這也是拜先生所賜,如不将王子帶到草原來,吐蕃出兵何益。”
無風笑笑,正待說說出兵的好處,拓跋明玉搶先道:“你吐蕃隻管放心,此戰無論勝敗,我保證少不了你吐蕃的好處。”
當歸早在無風耳前低聲說了蓮花生的安排,将吐蕃主戰頭領連同部族士兵三四萬人全部派出。無風暗道蓮花生好手段,勝敗兼損耗士兵,敗則治反對派救助王子不利之罪。隻可惜吐蕃領兵頭領怕會出工不出力。再想這也怨不得蓮花生,匈奴離吐蕃甚遠,本無影響,勝了也要不成吐蕃最看重的土地,況且勝算不大。
拓跋山道:“總共沒有十五萬士兵,且都戰力不足。匈奴長期以來對其它部族保持絕對強勢,無論是兵力總數上來說,還是單兵作戰能力上來說,其它部族根本沒有一戰之力。說實話,我們見到匈奴心慫着了,同樣是草原民族,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了,多少年了一直是挨打受氣,不是不想反抗,是勝兵水在一個層次,沒有反抗之力。所以,此次匈奴主力肯定不在這裡,怕連十萬都沒有。”
一番話說的獨孤蘭若得意之色盡露。
這時,匈奴接拓跋明玉的首領過來,隻向拓跋明玉說道:“單于讓阏氏暫且停留兩日。”便轉身離去。
離石便建議,派人去尋問為何在此停留,以探究竟。無風同意。
注:北京又稱幽州。幽州為古九州及漢十三刺史部之一。《周禮·職方》載,“東北曰幽州”。其範圍大至包括今河北北部及遼甯一帶。周武王平殷,封召公于幽必依就勝好做千距章州故地,以後曆經漢朝、晉朝、十六國、隋朝、唐朝,幽州的名稱、治所、範圍時有變化,但位置基本不變,均在現在團木具的北京一帶。後晉時石敬瑭将引燕雲十六州,包括幽州,劃給遼3國,之後幽州這一名稱不再被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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