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漁陪着裴卓吃了東西看他睡下就出了門,既然她‘輕功’的事情已經暴露了,也就沒必要藏着了。
她和孫悅寶打了個招呼就出去了,她沒說去哪,畢竟沒有誰的‘輕功’能日行千裡。
她回了趟福來村,看望裴季。
“妻主,你回來了?爹爹帶旭哥兒去接林霜了。”
“嗯,我回來看看你。卓兒已經醒了,你放心,過幾日我就帶他回來。”
“卓兒醒了?太好了!”
林霜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她一直都沒時間好好跟她聊聊。接回來也好,在身邊看着也能放心。
“這是我在州郡買得镯子,所有人都有,這是你的。撥動這個卡扣就是武器,裡面有我放的鋼針,這針上有蒙汗藥,我不在的時候你保護好自己。”
荀漁把九連環中梅花圖案的那個戴在了他手腕上,裴季很驚喜,看了又看。
“妻主,我們都有嗎?”
“嗯。季兒……對不起。”荀漁親吻了他的面頰,心疼他懷着孕還要操心家裡。而她總是出門,沒有盡到妻主的責任。
“妻主,你為了我們奔波,我都明白的,不要自責。”裴季摸了摸她的臉,她心疼他,他又何嘗不心疼她呢。
“我不在你有沒有想我?”
荀漁在他耳邊輕輕吹了一口熱氣,又摸了摸他的肚子。肚子裡的寶寶像是察覺到娘親來了,踢了她的手一下。這是荀漁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律動。
“有的……寶寶也很想你。”裴季因為耳朵癢,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乖。”
荀漁為他理了理衣服又囑咐了幾句,然後把要給蘇父的镯子也交給他,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等她回到州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孫悅寶坐在門框邊無聊的摳着土,奚夢雨不知道跑去了哪裡。
“漁姐,你回來了。我跟你說,我姥姥竟然都六十八歲了!長那麼一張娃娃臉,誰能相信她是高齡老婦!”
“你姥姥?”
“嗐,那不是重點,我跟你說……”
“……”
姐妹你确定這不是重點嗎?你給自己又找了一個姥姥,你娘同意嗎?你姥姥同意嗎?
荀漁聽她講了一路她新認的姥姥。兩個人再次來到浪蕩山,今日的黑市與昨日大為不同。一夜之間亭台樓閣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巨大的籠子,籠子裡面是全都是奴隸。
天上下起了小雨,給這夜添了幾分涼意。荀漁和孫悅寶撐起傘,在奴隸市場閑逛。那些奴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就這麼淋着雨,在籠子裡或站或坐等待主人挑選。
“今日的黑市是牙婆牙人等自己組織的,每次黑市第二日她們都會來。”
聽孫悅寶介紹,荀漁懂了,就是蹭熱度呗。奴隸市場隻是借光引流,而真正的黑市就好比頂流。
奴隸市場是不要門票的,今日的人比昨日的還多,人們在籠子周邊轉悠挑選‘貨品’。
為了賣出好價格,所有的奴隸都穿着新衣,看起來幹淨健康。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看一看瞧一瞧嘞……”有牙婆拿了銅鑼吆喝,許多人湊過去看熱鬧,孫悅寶好奇跟荀漁說了一聲也去了。
荀漁沒去,她自己走到奴隸市場東邊角落的位置,就被濃烈的血腥味吸引了。
舉目望去,一個鐵籠子裡裝了十五個人,這十五個人穿着玄衣,因為雨水的緣故,她們周圍的泥水沾了許多紅——那是血。
籠子跟前戴着鬥笠的老婦看她遲遲不走,走上前問道。
“你要買嗎?她們可都是極品暗衛,武功一等一的高!不過嘛……你也看到了,她們能不能活,我可不能保證。”
“她們這是……”
“犯了錯,被從前的主子罰了!一共十五個人,一個收你十兩,你要幾個?”
籠子裡的人虛弱不堪,奄奄一息。不大會的功夫這附近的土都被染紅了,顯然她們傷得很重。
雖然傷重,但是各個都清醒着,她們眼神犀利的看着牙婆和荀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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