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間齋摸了摸鼻子,沒說話,隻是點點頭,但餘光還是忍不住往那邊瞟。
書房裡,藤間照曉和我對坐在茶座上。
藤間爺爺笑呵呵的給我倒了小瓷杯的茶,“來,嘗嘗爺爺泡的茶。”
我快速擡手接過,禮貌的說了一聲,“謝謝。”
藤間爺爺笑了笑,點點頭說道:“有點燙,吹吹再喝。”
我點頭示意知道了。
寒暄的閑聊幾句之後,話題才步入正軌。
藤間爺爺的語言瞬間變得有些犀利,臉色也冷漠,“做我們家的孩子的媳婦很苦很累,這點你要知道。”
原本就屬于重組家庭的我,對于這種問題和話語我根本沒有任何壓力,反而覺得格外輕松。
我假意惺惺的點頭,“爺爺,如果這個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會來。”話鋒一轉,“正因為我想好了,才會坐在您的對面。”
藤間照曉愣了愣,很快他臉上洋溢着笑容,問道:“你們這輩的姑娘,不都是想要自己的自由和工作嗎?”
藤間爺爺的意思是,自由和家庭之間,隻能選一個。
因為他不認為我是全心全意的願意把自己交給一個藤間齋,成為他的妻子,能為他操勞着家庭。
“每個人的選擇都不太一樣。”我說。
是啊,不太一樣……
我知道自己和藤間齋以後會有什麼後果,也知道如果最後走在了一起會發生什麼。
幾次周旋的問題,我都很淡定的回答藤間爺爺。
他最後點了點頭,手中挑茶的鑷子頓了頓,說道:“我這茶有些苦,論茶道還是你們中國人比較熟悉。”爺爺笑了,又說,“下次來,能幫我帶一點你們那邊的龍井茶嗎?聽說很不錯。”
我被他這話驚道,便點了點頭。
從藤間家出來之後,藤間齋也沒有問我,我也不說。
我們兩個人很默契的走向車站,他小聲的說,“我送你回去吧。”
我開口道:“不用……”
“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他說。
我用眼神告訴他:嗯……大哥……你趕緊回去陪你父母吃飯!!
他也和我擠眉弄眼:我知道啊,送完你再回來嘛,怕啥??
“好吧……哼哼。”我嘴裡哼唧唧了幾聲。
他輕輕刮了一下鼻子,然後牽起我的手領着我去車站。
那對俪影越走越遠,藤間園子才收回目光,側目道:“爸,這姑娘怎麼樣?”
爺爺點了點頭,“眉眼之間很冷豔,但是遇事冷靜,頭腦靈活清晰。”
“但是我不覺得這個姑娘适合小齋……”藤間園子道。
“年輕人,自己覺得就好,我們這些做家長的參謀參謀就行了……”藤間爺爺說。
我們這一生都仿佛在和痛做着抗争,出生是痛,死亡是痛。
而在這兩端的中間,我們還将經曆各種各樣的身痛心痛,痛苦和歡樂仿佛是生命的兩極,糾纏不休,我們在痛中治愈,我們也在痛中成長,經過痛苦的隧道迎接歡喜。
所以,好好珍惜你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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