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侍衛見主人已經離開,走到裘晴雯身邊,準備執行主人的命令。
他有些猶豫,這姑娘看起來應該不像普通的丫鬟,倒像是裘府的小姐,況且她剛才摔下來的時候似乎傷的不輕,若是現在把她這麼扔出去,隻怕會因此得罪裘玠,這對王爺百害而無一利。
王爺許是氣急了說的氣話,他要怎麼處理才能既不違背王爺,又能不與裘府結仇。
思慮再三,他蹲下身開口道:“莺鹂姑娘,你沒事吧,我送你回去。”
裘晴雯念念不忘她的風筝,她拉着黑衣侍衛的衣袖,帶着哭腔道:“我還不能走,我的風筝還在這裡。恩人,謝謝你剛才救了我,我知道你這個好人,求求你再幫我一次,幫我把風筝還給我。”
“風筝?”黑衣侍衛不解。
裘晴雯指着不遠處的一棵榕樹上挂着的風筝道:“在那,就在那裡,蝴蝶樣的風筝。”
“姑娘稍等片刻。”黑衣侍衛起身走到那棵榕樹下,他腳下輕輕一點,縱身一躍飛上枝頭,度之快,裘晴雯還沒明白生了什麼事情,他已經取回風筝,安全落地,他把風筝交回裘晴雯的手中。
風筝失而複得,裘晴雯開心的一把摟住風筝抱在懷裡,她輕輕拂去上面的樹葉,用衣袖擦拭站着的塵土。
見黑衣侍衛還站在那裡,她有些不好意思,感激道:“恩人,謝謝你幫我,這是我母親送我的風筝,我很珍惜它,你叫什麼名字,有機會我一定好好謝謝你。”
黑衣侍衛笑而不答。
此時,隔壁的圍牆裡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似乎是幾個人的争吵聲,聲音太過雜亂聽不清楚。黑衣侍衛揣測應該是裘府現小姐不見了,正在四處尋找,他應該馬上把小姐送回去。
他開口道:“姑娘,現在能走了嗎,我送你回去。”
裘晴雯點頭,她扶着牆壁準備站起來,右腳剛剛一用力她就感覺到鑽心的疼痛,“哎呦”一聲,她又跌回地上右腳撞到地上的一塊尖銳物體,疼得她流下眼淚。
她這才留意到就在她坐着的旁邊卧着一塊凸起的石頭,她剛才從半空中落下的時候右腳正是磕到這塊石頭,她才覺得特别的疼,隻是當時忙于應付那個奇怪的男人,她暫時強忍着腳上的疼痛。
這回,她的右腳有撞上去,舊傷加新傷一起爆,她再也忍受不住,捂着手傷的右腳,低聲抽泣起來。
黑衣侍衛見她如此痛苦,有些不忍,道:“姑娘要不你先忍着,我去請個大夫過來給你看看。”
他轉身就要離開,裘晴雯拽住他的衣裾,淚眼朦胧的擡起頭,帶着哭腔說道:“恩人,不要去,我一個人在這裡害怕。我現在隻想回家,你還送我回家吧。”
晶瑩的淚珠在她的眼眸裡滾動,兩行淚珠順着她的臉頰滑落,黑衣侍衛見她如此,也不好強求,他躬身行禮道:“姑娘,在下冒犯了。”
他走到裘晴雯身邊,握住她的手臂将她從草地上攙扶起來,用手上的力量支撐着她站穩,“姑娘還能走嗎?”
裘晴雯勉強站在那裡,額頭隐隐滲出汗來,她搖搖頭,“我腿疼得厲害,我,我走不動。”
看來從正門走着送她回去是行不通了,黑衣侍衛擡頭望着眼前高聳的圍牆,目測了一下圍牆的高度,道:“既然如此,看來隻能從這裡直接送小姐回去,小姐請恕我無禮。”
他的手摟住裘晴雯的腰身,将她往自己身上帶去,裘晴雯以為他跟他的主人一樣是個輕浮好色之人,正打算怒,可擡頭望過去,黑衣侍衛臉上的表情淡淡的,沒有絲毫的猥瑣之意。
也許是自己誤會他了,她開口道:“恩人,我們要怎麼從這裡回去?”
黑衣侍衛道:“姑娘,不用當心我會把你安全送回裘府的,還有姑娘以後還是不要在叫我恩人,我隻是卑微的一個下人當不起姑娘的如此稱呼,希望姑娘不要太過在意主人剛才的一些舉動,他并非有意為難姑娘,如果可以請不要将今天生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好,我不會說的。”
“多謝姑娘,現在請姑娘抓緊我,我們要出了。”
還沒明白生了什麼,裘晴雯隻覺得身子一輕,身體向上躍起,她便站在剛才爬過的圍牆上面,從樓梯爬上來的時候,她是無知者無畏,現在直立站在如此高的地方,還沒有一點圍欄,她雙腳開始抖,一陣凜冽的風吹過,她吓出一身冷汗。
驚魂未定之間,她感覺腰上的手臂一緊,身體急下墜,她害怕的閉上眼睛,準備接受粉身碎骨的疼痛襲來。可疼痛并沒有出現,雙腳落地的一瞬間,腰間的手也松開她。
西風退後一步,道:“姑娘已安全回府,在下告退。”說完,一陣風過,黑衣侍衛已消失在圍牆之後。
“哎,等等…”裘晴雯還沒來得及知道他的名字,他就這樣不見了,落地後右腳的疼痛感又清晰的出現,虛弱無力的身體再次跌倒在圍牆下的草地上。
仰躺在地上的湘水突然看見天空中飛下兩個人影,還沒有看清楚那人影是誰,隻見:“嗖”的一聲,其中的一個人人影又再次升空,消失在高牆之後。
他目瞪口呆的望着黑衣侍衛消失的地方,覺得自己的心靈受到了強烈的震撼,有一種他的靈魂被擊出天靈蓋的感覺,他驚歎道:“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太帥了,太厲害了,太太不可思議了。”
言語已經無法表達他内心的激動,他沖着高牆大吼道:大俠,帶我也飛一個吧。”
“…”
可惜大俠已乘風而去,高牆空空如也,隻剩下幾片瓦片歪歪扭扭懸挂在圍牆的邊沿,湘水這麼驚天一喊,瓦片受到震動摔落下來,正中他的腦門,暈乎乎倒地之間,他不經感歎道:“大俠,就算你不想帶我飛,也不用暗箭傷人啊。”
“砰”的一聲,肥碩的湘水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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