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來到了鹹福宮。
皇後吳曉月跟鹹福宮主位應嫔跪地迎接:“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玉貴人已有喜三月有餘了!”
景慎扶起了正妻的身子:“身子如何?”
吳曉月的笑容溫婉至極:“一切都好,玉貴人很好,孩子更好!”
她身後的應嫔沒人扶,自己站了起來。
景慎往裡頭走去。
玉貴人住在鹹福宮的西配殿。
此刻,略顯狹窄的屋子裡,擠滿了前來道賀的宮嫔。心裡怎麼想的不知道,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挂着明晃晃的笑。
景帝走進去,衆人烏央烏央跪了下去。
景慎擺手:“起吧。”
玉貴人此時正卧在床上,她想撐着手肘起身:“皇上......”
景帝坐到了她的跟前:“無需多禮,安生躺着吧。”
玉貴人臉上嬌羞無限,她看着皇帝的眼神,也是欲語還休。
景慎全沒了鐘粹宮時的閑适,他的臉上隻有長年累月結出的“冰霜”:“感覺如何?”
玉貴人見慣了黃帝的“冷臉”,所以她的喜悅一點都“不為所動”:“皇上,臣妾很是康健,這麼久了,還從未有何不适,若不是方才突然......臣妾還不知已有身孕呢~”
應嫔接話:“禀皇上,臣妾瞧着天色陰沉,便叫了個羊肉燴鍋,想暖暖身子。沒成想,玉貴人一見着鍋子,就開始吐!可把臣妾吓一大跳呢~”
江貴妃走到了門口,正好聽見了這番話:“如此說來,倒是玉貴人不懂事了!自己身子多久沒來紅,自己不知道?就算玉貴人腦子不靈光,身邊伺候的人呢?全是廢物不成!皇嗣這般重要,竟還敢如此輕視,真是讓人不忿!依本宮看,便是應嫔,也難辭其咎。”
江曦月走到景帝面前,款款拜下了身子:“皇上萬安。”
景慎還挺喜歡這位來自楚國的妃子,她性格爽朗直率,雖有幾分跋扈,卻又跋扈得很有分寸,不至于觸碰底線。最難能可貴的是,閨房之樂中,她是最為放得開的一位。
便是他“寵愛”的李嫔,也無法與之相媲美。
食色,性也。帝皇也是人,也無法摒棄普通男性都有的“好色天性”。
景慎拉住了江貴妃的手:“何人又惹你不痛快了?人都沒見着,朕聽着,這怒火可不小呀。”
江曦月扭了扭身子:“還不是玉貴人!皇上,您一定要好好管一管。身為後妃,誕育皇嗣是本分,亦是天大的福分,犯不着這般小家子氣,明知有孕了,還躲躲藏藏的,好像咱們這些姐妹有多會吃人似的!”
“皇上,臣妾沒有!臣妾......”玉貴人聽了這話哪裡還敢卧着,慌慌張張撩開被子,跪倒在景帝的腳下:“臣妾絕沒有不敬皇嗣,臣妾是真的不知道有孕,臣妾......”
“好了,躺着吧。”景慎扶起了玉貴人:“養胎要緊,玉貴人,你要分得清主次。”
從始至終,景帝的态度,都站在了雲端——是那麼的飄渺,也是那麼的冷漠。
好像,懷的并不是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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