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程透喘不上氣了推他,兩人才緩緩分開。微涼的鼻尖與濕漉漉的嘴唇仍貼在一起,程顯聽眼梢彎着,剛想說兩句調笑的話,程透忽然半阖着眼又在他唇角親了下,這才低聲道:“還有些事沒完成,再等等。”
“好,”程顯聽也笑,回答說,“還有一輩子,不差這一時。”
兩人膩膩歪歪完了,程顯聽也該去關大了。他站在門口打領帶,程透本想自己幹脆也回去算了,被又扯回來,程顯聽哭笑不得,“你天天跑來跑去是折騰什麼呢?”
他這麼說反而叫程透想起一茬兒來,問說:“你還來得及把我送去秦姨那兒一趟嗎?我有事找她。”
程顯聽看了看表,倒也時間剛好,無非是送完他直接去教室的事。兩人趕緊穿外套下樓,電梯内的冷光燈在程透依舊是冷清的眉目上鍍了層淡淡的疏離、隐含不發的寂寞。程顯聽看愣了兩秒,這才回神說:“幾點回來,我去接你?”
程透想了想道:“不用了,秦姨會送我回來的,估計還會跟到這兒來看看。”
程顯聽頓時頭大,半開玩笑道:“那我找個理由在學校加班。”
秦浣女就住在她那個名叫“愁予”的古玩店裡,程顯聽沒去過,并且莫名有點抗拒過去,但覺得她那個店裡賣什麼,總之不會真的是古玩。她的鋪子也并非開在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隻是遠離高樓大廈,在很清淨的位置。聽說這兒本來是打算規劃成藝術園的,但後來由于種種原因擱置荒廢,秦浣女盤了幾個鋪面,連生意帶住宅就搞定了。
程顯聽把車停在園區門口,他不放心地從車窗裡探頭看了眼空無一人雜草叢生的園區,叨叨說:“這安全嗎,真的不用我開進去?你回來吧,我把你送到門口!”
程透已經下了車,碰上車門道:“趕緊上課去吧你。”
望着青年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轉角,程顯聽摸出手機給秦浣女發微信:程透過來找你了,出來接他一下。
秦浣女很快回:老天爺,他現在是真的玄龍,哪個不長眼的敢找他的麻煩。
結果,等程透走進了愁予閣的院門,正看見秦浣女從滿地落葉中的躺椅上彈起來,她一見程透來了,手疾眼快地對着拍了張照片,然後沖手機吼道:“看見沒有!我還沒站起來呢人都來了!”
秦浣女一年四季都穿着長袖長褲,領口也總是稍高些的款式,壓過脖根。倒也不是她怕冷,畢竟在十一月還穿着薄薄的綢面襯衣和闊腿褲,她仍披散着頭發,長發一寸未剪。
程透無奈,想也知道肯定是和程顯聽掐起來了,他走過去拉開了鋪面古樸的雕花木門,轉移秦浣女的注意力說:“要下雨了,開門通通風吧。”
陰天昏暗,但幸而無風,有股潮濕的水汽味還算好聞,秦浣女踩着滿地枯黃的落葉過去拉開另外半扇門,信口問說:“這麼早過來,怎麼回事?”
“想問件我媽不會回答的事。”程透淡淡說。
秦浣女一笑,抱起胳膊倚着門闆說:“那你怎麼知道我就會回答?”
她倒也沒指望程透真的回話,沒成想,程透認真地思索了片刻,才擡頭開口道:“因為你們并不像。”
烏雲慢慢藏起太陽,整個人間兀自充滿了還未填寫、亦或許永遠不會有答案的疑惑。巨大的疑惑終有一天須得面對,或倥偬泯去,或一笑了之,總之不會被忘卻于心。
朝朝暮暮如昨如舊。
黃昏落滿枝頭時,程顯聽開了門,便見程透閑定自若地站在外面,身後果然跟着笑眯眯的秦浣女。
界軸娘娘穿着襪子進屋,可見與其說是鮮少有客,不如說那雙拖鞋壓根就不是為客人準備的。程透輕車熟路地去廚房,嘴上說着“既然來了人就多炒幾個菜吧”,秦浣女怡然自得地在沙發上坐好,回說:“别炒太多,吃不完。”
程顯聽看着她火冒三丈,這到底是誰家!
奇妙的是,千年前程顯聽同界軸娘娘更顯熟稔,如今卻調了個個兒,青年已呼她作“秦姨”,程顯聽反而快記不清楚上次見她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剛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便聽見秦浣女道:“小殿下踏蓮而來的白衣仿佛還在眼前呢。”她大剌剌地撐在扶手上,歪着頭似笑非笑,“如今你已找回了所有丢失的靈魂,來去自如。有沒有想過回地獄中去?”
程顯聽瞥了眼廚房,兩人在這兒說什麼,那邊該是能聽得一清二楚。但他仍是如實回答說:“想過。”
秦浣女一怔,稍稍坐直了些。程顯聽報以一笑,沉聲說:“如你所言。我已來去自如,芥子廟和地獄都留不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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