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神地盯着盆裡的衣物,肩背酸疼不已,青年分不明究竟是從哪裡開始出了差錯。怎麼種種因果聚合,偏生釀成大禍?或許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周自雲,若他當時沒有在沈長與師父的擂台戰上橫叉一腳,師父就不會中蠱。他或許早就缺少一魂一魄,但必然是中蠱後的長眠才使他無法再像從前一樣壓制所帶來的麻煩。
他們師徒倆初來乍到,當真與周自雲無冤無仇。
想到這裡,程透目光銳利起來。有些事情,程顯聽今晚是非交待不可了。
月亮賴在枝頭半晌,程透才姗姗來遲。打着小算盤決定反客為主先下手為強的程大掌門剛要佯怒,程透搶先瞪他一眼。這一眼一下把他給瞪啞火了,委委屈屈地又坐回椅子上,試圖博取可憐,“你還生氣嗎?别生氣了嘛。”
青年拉開椅子坐下,嚴肅道:“我還有問題問,你老實回答。”
程顯聽趴在桌上拽過他的手轉移話題,“别再去洗衣服了,養家糊口是你該操心的事嗎?”他用指腹摩挲着青年手背指根的擦傷,心疼快要得揪起來,“你看你這手。”
程透也不抽手,任他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才開口道:“你和嶺上宮主是什麼關系?”
“怎麼又問這個?”程顯聽摩挲他手的動作一停,狀似心不在焉,張口卻曝出了個驚天秘聞,“我可以告訴你嶺上宮主到底是怎麼回事,回答問題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他身上的出馬仙。”
這下換青年怔住,他琢磨了半天仍覺得不可思議,忍不住再确認道:“你說什麼?”
程掌門皺起眉頭,似乎很不喜歡這個問題,“我說,是他身上的出馬仙在回答問題,并不是嶺上宮主!”
此事驚天到足以讓程透覺得又是自家師父在瞎編,他咋舌半晌,愣愣地問說:“你怎麼知道?”
“這還有什麼為什麼!”程顯聽兩手抓着程透的手舉起來,對光仔細查看着上面細小的傷口,不耐煩道,“用鼻子想想都知道凡人哪裡可能有這種能耐,一個個平時自稱仙君仙子,還真當自己已經得道飛升了?”
“至于出馬仙……”程顯聽掃了程透一眼,“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學縱古今可探來世今生,我給你個提示,他是隻狐狸,你猜是誰啊?”
從前藏經窟的書裡曾有提及,答案呼之欲出。程透道:“神行知狐!”
程顯聽贊許道:“不愧是過目不忘的好記性。”
畢竟此事太過匪夷所思,程透還是覺得難以相信,睜着眼睛半天,最後喃喃說:“這……”
“沒跑了就是他,好早以前被罰的。你真當這麼答疑解惑是在行善積德?大錯特錯,整個人間執念頗深的人全被聚在一個島上,他這是在加重執迷不悟!跟好早以前的一個懲罰差不離,從前有個上仙和凡人私相授受,就是被罰下界算卦解惑,幾百年下來修為——”
驟然頓住,程顯聽驚覺自己失言,一下子閉嘴不吭聲了。然而為時已晚,程透眯起眼睛反握住他的手,悠悠說道:“你知道的挺多啊。”
程顯聽不慌不忙補救起來,“我讓你多看點這些傳說,你嫌我看邪篇兒!長見識了吧。”
第37章诘問
青年見好就收,第二個問題緊随其上,“一魂一魄是怎麼回事?”
程顯聽以沉默應答,眼神專注地盯着程透的手,青年反握住他的手更緊幾分,師徒倆皆不急不躁地對峙片刻。程透打定主意今晚要撬開他的嘴,故意不逼太緊,等程顯聽明顯暗暗放松以為蒙混過關時,程透慢悠悠道:“師父記得兩年前在城外時,你曾幫一個叫做君率賢的女人接過腿,我記得當時她說過……她不是脫臼,是骨折。”
青年嘴角噙着笑意,眼光卻十分銳利,“師父知道的,我不會記錯。”
程顯聽冷汗都差點下來了,躲躲閃閃思慮着對策。他已經知道了徒弟到底要跟他說什麼,也對,這些年來他沒在他眼前隐藏過太多,隻因為覺得沒必要,畢竟等小徒弟名義上的修為與自己持平時,還不知要過多少年呢。
倒黴師父怎麼也沒想到,他的小崽子年僅十八,就被逼得修煉到了元神境界。這讓他實在不知該喜該憂。
“我如今也是元神修士,什麼是能做到的,什麼不能的,總歸是清楚的。”拿沒被握住的那隻手支起下巴,青年修長光潔的頸子頗為奪目。他閑散的樣子像條美麗的蛇,好似随時會一躍而起取人性命。“師父這手藝,開家醫館也能搶空藥師的生意了。”
程顯聽不舒服地往後縮了縮,打哈哈道:“巧合,都是巧合。”
“以前我從不過問師父太多。”程透笑容稍斂,目光遊離向外,似在回憶,“陸廂說白色的雄獅也不敢正視你的靈魂,我是真的有點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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