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鑽進錢眼裡,是市場就是這麼運作的。沒有資本投入,項目必然寸步難行。
婁星紫抄起手臂來思索了半天,擠出一句:“我可能不會讓邊桐接,你也慎重考慮這個本子吧,哪怕是得跟老大叫闆。”
張亞鬥意外地看她,觀察她的反應,這可不是對工作向來積極的人會說的話。“什麼意思?有什麼不對?”
婁星紫瞟了眼他,歎氣。雖然她讨厭張亞鬥這個人,但也犯不上因為私人恩怨把公司的藝人拉下水,他們到底還是站在同一個戰壕裡的人。
“石開霁這個人确實是個天才,不過,做為一個導演,可能還不太靠譜。”說着,便把當初在宴會廳外的所見所聞跟張亞鬥簡單描述了一番,“很顯然,如果這個項目是他當領頭羊,那必定很坎坷,說不好就會胎死腹中。”
婁星紫做為一個在娛樂圈工作十年的人,自然有她的經驗判斷。“還得看制作人是誰,那個人能不能栓得住石開霁,所以,結論别下得太早,好好考慮一下比較好。”
“老大可能知道投資有些難,但他估計不清楚石開霁到底執拗到什麼程度。搞不好,這個項目的投資比他預想得更難拉。”
張亞鬥冷靜地聽着,拖着長腔哼了聲。“原來還有這麼回事兒?”他摩挲着下巴,思索道,“照你這麼說的話,那石開霁就不是單單脾氣古怪得罪人這麼簡單了,他這是把資方當敵人了啊。”
婁星紫覺得張亞鬥這個比方打得很貼切。沒錯,石開霁當時表現的不屑,就是把創作和資本運作對立起來了。
兩個局外人看得通透。桌子上的電影台本忽然變得沒那麼香了。
“這本子确實不錯,不過要加入也确實得冒個風險。”婁星紫想起張亞鬥的人脈,問,“你能不能借浦家去探探口風?”項目初期拉投資難很常見,但也很容易因此掩藏許多隐患,内部情報在這種時候就特别有用。
“這倒是我疏忽了,制片方也是個大牌子,以為投資不着急,若這麼看來,石開霁還真是不定時炸彈啊?”張亞鬥點點頭,難得見他嚴肅的樣子,“嗯,我去打聽打聽。本子先放你這裡,武總……”
“老大那邊我去說明。”婁星紫跟上,說。
張亞鬥笑了,調侃起來:“你看嘛,咱倆還是很默契的。”他正經維持不了三分鐘。
婁星紫還他一個白眼,懶得理他,直接撥通了武鳴玉秘書台的電話,說自己現在要上去一趟,問武鳴玉有沒有在忙。
張亞鬥也指指自己的手機,示意這就去打電話,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五分鐘後,婁星紫就在武鳴玉的辦公室了。
她把事情前因後果跟對方一一說明後,武鳴玉也沉默起來。
男人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沉思。
“當時跟石開霁争執的那個人是誰?記得嗎?”
“就看了小半個側臉,認不清,不過我覺得我可能不認識,沒跟那人打過交道。”
“石開霁在圈裡有個好朋友,是這個項目制作公司的,叫蕭鵬。”
仔細在腦海裡搜索了一圈這個名字,雖然算個常見的名字,但确定沒有印象。婁星紫搖了搖頭。“我不認識。”
“我和他打過兩回交道,那天内部宴上也打過招呼。以石開霁的性格,他朋友不會很多,能有法子把他弄進宴會邀請名單的,可能也隻有蕭鵬了。”
婁星紫眼睛一亮。“那,把人約出來,問問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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