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濃稠如墨的夜色籠罩着整個天地。
楊戬趁着衆人都已陷入熟睡的寂靜,孤身一人靜靜地坐在院子中。
“二爺……”突然,一聲輕柔的呼喚在這靜谧的夜裡響起。
楊戬聽聞這熟悉的聲音,緩緩回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寸心?你沒睡嗎?”
“我的枕邊人都不在,怎麼睡啊?”寸心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嗔怪,随後,便緩緩坐到他的身旁。
“是我剛剛吵醒你了?”楊戬有些愧疚地看着她。
“是我根本就沒睡。”
“原來這樣。”楊戬輕聲應道,随後又陷入了沉默。
“還君有什麼下落?”過了一會兒,寸心打破了沉默,輕聲問道。
“他估計要俘獲那戲子的心了,今天還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戲。有個地主強迫戲子做小妾,他把人家打了一頓,救下了那戲子。”楊戬緩緩地說道,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無奈。
“二爺,那如果他們真的兩情相悅了,你想怎麼辦?”寸心的目光緊緊地盯着楊戬,眼中滿是關切。
“我隻能說,我不知道,也不清楚,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楊戬皺起眉頭,臉上露出一抹迷茫與糾結。
“怎麼會不清楚,你其實想答應,但又沒法說服自己,是不是?”寸心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睿智。
“你怎麼知道?”楊戬很是驚訝。
“我們做了一千三百多年的夫妻,能不知道嗎?”寸心輕輕地說着,同時伸出手緩緩地挽住楊戬的胳膊。
“寸心,你覺得我應該答應嗎?”楊戬的目光中帶着一絲迷茫和糾結,看着寸心。
“天條改了,即使是仙凡戀,也不違天條了。”寸心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思索。
“不是天條,而是……”楊戬欲言又止。
“而是,她是一個戲子,太低賤?”寸心微微挑眉,語氣中帶着一絲探究。
“如果我說完全沒有這個想法,也是騙你的,但最主要的,是她隻是凡人。如果還君一根筋的話,等到這個凡人離世,那難道要還君孤獨一輩子嗎?我不忍心。”楊戬的眉頭緊緊皺起,臉上滿是憂慮之色。
“二爺,還君如果這樣,我才佩服他呢!二爺,你家教森嚴,難道你是想教出一個花心的人嘛?”寸心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目光緊緊地盯着楊戬。
“當然不是。可是,要還君為了那幾十年的相伴,而……”楊戬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
“那就是他的選擇了,就像當年你擔心挽真娶了羽屏,會害羽屏有家歸不得,會很傷心,可如今她不也好好的嗎?挽真愛她,我們把她當作親女兒。有時候,會不會是二爺你?考慮得太多呢?”寸心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溫柔的勸解。
“是,我考慮得很多,因為……我造成了太多的遺憾,我害怕……”楊戬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仿佛回憶起了那些痛苦的過往。
“二爺,或許有些事情,是冥冥之中注定地呢?不做改變就永遠是那樣,做了改變,就算結局依然是痛苦的,起碼賭了一把呢?”寸心的話語如同春風般拂過楊戬的心頭。
楊戬沉默良久,終于緩緩開口道:“好,我聽你的!”他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絲堅定和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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