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自己警惕心差吧!”白劍吼完做出一個抿唇的動作,一看就是要在爻楝臉上吐口水,爻楝手速快他許多,搶先一指打在白劍喉結上,白劍立刻發出了嗬的岔氣聲,嗆得差點沒咳到背過去。
白劍正撕心裂肺地幹咳着,爻楝低頭看向了一旁歲月安好的白虎,這隻平日裡有鳥雀靠近爻楝都能如臨大敵,護主護到變态的猛獸,面對真正對爻楝有殺意的白劍竟然無動于衷得像個弱智,主人這廂打得激烈,它居然趴地上睡着了。
“你對我的白虎做了什麼?”爻楝回過頭手指用上力度,捏得白劍下巴肌膚立刻紅了一塊,而後者死死瞪着爻楝,絲毫不認輸,“分明是你辱了我,你怎麼有臉在這裡把莫須有的罪名安在我身上?”
白虎于夢中彈了彈腿,顯然睡得十分開心。
爻楝看他的仙寵一副沒事虎的樣子,應該最多是中了什麼障眼法,他想着這一大堆線球一樣的事情總要一件一件地解決,就決定先從一切的源頭開始了解,“……我到底做了什麼?就算你要殺我,總得讓我知道緣由吧?”
“你是聾子嗎?你侮辱了我。”
“可否具體一些?我到底辱你何?又是如何侮辱的你?”
白劍滿臉的不耐煩與嫌惡,“你侮辱了我的身體。”
“……”爻楝視線不受控制地往下從白劍肩膀、鎖骨、胸膛一直看到足尖,又重新向上對上他的眼睛,“……我是……用你的原形,碰了什麼不該碰的污穢嗎?”
爻楝忽地想到明日碎空劍會不會變成一名膚色黝黑的男子,咆哮着要殺他,隻因為他小時候曾拿它穿過燒雞殺過烤魚,捅過爛泥坑,刨過濕土堆。
“不,是人身。”白劍或許是發現自己根本不是爻楝的對手,倒也慢慢冷靜下來,十分配合的有問必答。
“……”爻楝一瞬間有了非常不好的猜想,但他下意識排除了這個可能。
以這五年來爻楝對自己性格的了解,關于那方面的事情他從未有過興趣,冷淡禁欲,一心修仙。
“侮辱了你的人形?我在你身上刺了字?”
爻楝并不了解人類和妖族的傳統,但在修者世界,若在他人身上刺下自己的名字,那便是将對方視作自己爐鼎的意思,若是強迫而為,那即為莫大的折辱,确實值得白劍以命追殺不死不休。
難道是他當年誤以為男子隻是一把普通的鐵劍,心大地在劍刃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若是因此被男人記恨,那未免也太冤了。
“不是。”白劍的面色難看到極點,好好一張稱得上英隽的臉被他扭曲到猙獰不堪,“你玷污了我。”
“……”
“玷污了我的清白之身,還聽不懂嗎蠢貨?”
百年未生過病的爻楝忽然有些頭疼,他痛苦地捂住額頭,眉心幾乎擰成了一團絨絮,“你……你再說一遍?”
“你強要了我,你強迫我同你交合,你枉顧我的意願與我做那床笫之事。”白劍讓說就說,還想方設法換着不同詞彙表達相近的意思,“你趁我虛弱無力反抗的時候,強硬地用鎖鍊把我困在山洞裡,每隔三日傍晚來一次,每回持續一個半時辰……”
“噤聲。”爻楝直接給白劍下了禁言咒,他的雙頰微燒,很快又用意志力強壓下去,“莫要胡言。”他看白劍被他禁言之後憋得臉都紫了,一副不讓他說話他能就地自曝的表情,再三警告之後小心地解開了禁咒。
束縛剛消,白劍嗷地發了瘋。
“誰胡言了誰胡言了!”白劍撕心裂肺地嚎叫着,“你放開我,你有本事就放開我!我們堂堂正正地比劍。”
爻楝神色冷淡,微微擡首以居高臨下的姿态看向白劍,“我雖然沒有五年前的記憶,但也由不得你胡亂污蔑。”
“我句句屬實,反倒是你為何敢做不敢當!”
“那你敢讓我回影嗎?”爻楝伸出右手,向白劍示意自己中指上的水紋戒,“此法器可讀取你腦海中有關于我的記憶,無法摻假,你可敢答應?”
白劍看向面前這枚名曰回影的銀底黑紋戒,他先前在雲生閣便注意到它,當時隻顧着在:‘仇敵手指修長,戴着确實好看’與‘仇敵臭美異常,娘麼兮兮真是讨厭’之間來回掙紮,倒真未料到這枚戒指竟是如此厲害的法器。
“有何不敢!”白劍梗着脖子厲聲道:“若是假話我随你處置,但若是真,你可敢受我一劍?”
即便是真,那也要區分到底是何種情況。爻楝輕飄飄地觑他一眼,勾起半分假笑道:“你還是多多思忖是否中了他人障目奸計吧。”他說着指尖一拂,解開方才施下的定身咒,白劍沒想到爻楝會為他解法,一時間站立不穩,滿目驚詫地往後方栽去,結果半途卻被一隻溫熱的手掌攬住腰身,再穩穩當當地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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