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都可以比得上在街邊那些寫春聯的擺攤秀才,所以她們家便再也沒有上街買過春聯了,反而蘇莺娘還會帶着蘇敬之趁着除夕之前,在街上買起了春聯。
她站着一旁看着蘇敬之一筆一劃的寫完大字之後,這才假裝無意的樣子溫和的對他說:“敬之,你覺得我該不該識一些大字?”
蘇敬之經過這三年和蘇莺娘磨合,他也是頗為熟悉蘇莺娘的性子,但他還是日常害怕她。
平日蘇莺娘可從來沒有那麼溫和的對他說過話,他一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第一反應便是驚慌失措的甩開手中的筆,雙手抱頭,往地下一蹲。
“阿姐,我最近可沒有鬧事,而且我被先生表揚過呢。”蘇敬之驚悚的擡頭望着蘇莺娘,一臉害怕的樣子。
蘇莺娘一把扶住自己的疼痛不已的額頭,低頭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我平時可沒有打過你啊,你怎麼這麼害怕,難道最近還真的鬧事了?”
“嗯?阿姐,你可冤枉我,我最近可真沒鬧事,沒有,沒有。”蘇敬之一時腦袋轉不過來,還氣鼓鼓的擡頭憤怒的望着蘇莺娘。
蘇莺娘看着這樣反應的蘇敬之,本來沒有懷疑他鬧事的心,忽然之間有提了起來,她皺着眉頭低頭看着他:“你反應那麼激烈幹什麼,莫不是真的鬧事了?”
“我……真的……沒……”蘇敬之本來理直氣壯的氣勢忽然萎縮了下去,連最後那個“有”字都說不下去了。
他不禁懊惱不已,自己給自己挖坑了,早知道就不要理會阿姐的話了。
“說,你又鬧了什麼事情?”蘇莺娘冷靜的環臂居高臨下的問道。
蘇敬之被問得啞口無言,想了半響之後,最後還是敵不過蘇莺娘犀利的眼神。
無奈之下他妥協了,老老實實的交代了事情經過:“就是兩天前,司先生休沐一天,我便在那時候下午後,随着幾個人去城外捉蛐蛐了。”
“也就是說你荒廢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去捉蛐蛐?”蘇莺娘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她用手狠狠的敲了幾個自己的腦門。
蘇敬之一看到蘇莺娘這麼用力的敲打自己的腦門,忽然懵逼了起來,怎麼這一次阿姐不打他而是自己打起了自己?
“阿姐,你這是?”蘇敬之也就遲疑了一下,便連忙站起來,拉着着蘇莺娘的手阻止。
蘇莺娘被拉住了手,她也就沒有再繼續敲打自己的腦門了,而是用食指狠狠的點在蘇敬之的腦門上。
“好,這一次我且不和你計較,我就當你年紀尚小,但下次再犯,那你未必還能這般好運了。”蘇莺娘雖然覺得恨鐵不成鋼,但她還是覺得最近不宜糾纏不休的,更何況以前她也曾逃過課,将心比心,最近司先生的确贊許了他。
蘇敬之驚恐不安的望着她,一臉不敢置信的的樣子:“阿姐,你确定?”
她輕蔑的瞥了一眼他,眉毛一挑,溫和的用手輕輕的摸了一下他的頭:“無礙,反正你以後再犯錯,我們家就多一個男丁幹活,雖然才八歲,但八歲也是能幹活了。”
剛剛聽到無礙兩個字便笑容滿面的蘇敬之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不見了:“阿姐,你……”
“無礙,無礙,我給你三次機會,這三次機會一旦用完了,那你的舒适念書的日子算是到頭了,你阿姐,永遠都是你阿姐。”蘇莺娘笑得格外燦爛,燦爛得蘇敬之情不自禁後脖頸都感受到一陣冷風吹過。
這一夜,蘇敬之使出了渾身的勁去讨好蘇莺娘,就是他知道蘇莺娘說過的話往往都是說一不二。
第二天後,蘇敬之一改平時還想憑借着自己的聰慧就喜歡在課堂上偷懶的樣子,整個人都煥然一新。
因為隻要他一想走神一會兒,他便會想到蘇莺娘昨晚上那一番話,心裡就驚慌不已,比司先生的話還醒神百倍呢!
于是,書塾上的先生驚訝的發現平時隻在司先生的課堂上認真的蘇敬之,現在居然也能如此這般認真聽課。
“敬之,你來回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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