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如萍像是不敢再惹怒他,隻得沖看着他們的其他客人讪讪地微笑,莫可奈何地跟了上去。
那先生興緻勃勃地同櫃面上的女店員高聲調笑,已經叫她開了玻璃櫃,取出一支金表來。陸如萍本是嬌笑着要湊過去的,又被他給揮開了。至此,她也不樂意湊近,隻靠在一旁冷眼旁觀,百無聊賴地四處環顧着。嚴景園身處二樓,看不真切那雙原本水靈靈的大眼睛裡,是否帶着濃重的嘲諷或憤憤。
隻是下一秒,陸如萍的視線便掃向了二樓。
那視線似乎是投向了自己所站的這一處,隻一刹那,便如同看見了什麼怕人的事物一般,那驚慌恐懼的神情很明顯地流露出來。甚至來不及與身邊的男伴招呼一聲,便躲閃着眼神低下了頭,急匆匆地逃出了洋行大廳。
至于那位先生,是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離去的,甚至在她走後的十分鐘,拍闆買下了那支金表,并給那女店員留下了一張寫了電話号碼的紙片。
對于這一起事件,嚴景園倒是沒多少可感慨的。隻是對于陳菲菲所提供的信息,不得不相信了十成十。
隻是說到陸家,實則還是有一位朋友的,久未見面的陸依萍也确實向她分享了一個好消息。那是一個星期天,陸依萍特意将嚴景園與方瑜約來了咖啡館,她把頭發略留長了一些,在鬓邊夾了一個寶石藍色的綴滿珠子的發夾,顯得又精神又嬌美。
人一到齊,便神秘又鄭重地宣布道:“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我交往了男友了。”
方瑜最先跳起來,驚喜又不可置信地問道:“是誰?是誰?我竟然一點也不知道!”連嚴景園都難掩好奇,一雙眼睛隻管含笑地盯着今天的女主角。
陸依萍臉上挂着甜蜜的微笑,清嗓子一般咳了幾聲,道:“是我工作的琴行家的公子,我同他原先并不認識的,他幾個月前留洋回來,便先接手了家裡的琴行學習打理。要說起來,也算是我的老闆了。”
這真是大好事,兩人自然是千千萬萬個祝福恭喜。隻是到底糾葛頗深,談着談着,總不免要談到“那邊”來。
就連曾經被苛待的陸如萍都忍不住歎氣:“人生真是此一時彼一時,那邊的情況,現在真是比我和媽媽都差遠了。”她淡淡叙述着,“我上個星期見了見我爸爸,他頭發全都白了,我還看見他衣服上有縫補的針腳痕迹,他原先很講體面,不穿這樣的舊衣服的。”
方瑜怪道:“怎麼會呢?你們家裡,總還是很闊綽的。”
陸依萍擰着眉頭,很是歎了口氣:“我雖不是十分清楚,隻是如萍與何書桓解除婚約後,似乎是大鬧了一場,竟然被警察上門扣押去了警察署,說是蓄意傷人。為了保釋她出來,家裡拿出了不少錢,之後夢萍做了一場手術,又是一筆開支,王雪琴又慣會花錢,現在已經是捉襟見肘了。”
嚴景園聽她說到“扣押”、“保釋”,暗暗想着,到底成殷很不甘心的,還是整治了她一回。也難怪密斯陸在洋行裡見了我,就跟見了鬼一般,如今我同成殷在她眼裡,可不就是要迫害她的修羅惡鬼麼?
可除卻兩位小姐,陸家難道沒有每月的入賬嗎?便适時地插了一句:“據我所知,你的哥哥先前辭了申報的工作,現在怎麼樣呢?找好新工作了嗎?隻要有一份工作,要養活一家人,總不至于那樣難。”
陸依萍聞言,嗤嗤地一笑,搖着頭道:“我同爸爸見面時,他還在跟我說呢,請托我為陸尓豪留意,有沒有适合他的工作。我有什麼工作可介紹給他?讓他來教小孩子彈琴嗎?”之後,又像是很觸動很感歎,“唉,我從來沒見過爸爸這樣呢他走的時候,我偷偷在他口袋裡塞了兩百塊錢”
嚴景園則在心裡對着陸尓豪撇嘴。他們雖有過搶版面的過結,隻是想一想,陸尓豪好歹是震旦大學的畢業生,如今卻連一份像樣的工作都沒有,也是叫人鬧不明白。反觀杜飛,勤勤懇懇地工作,現在已經升任了組長,這樣看來,還不如當初不要辭職的好。
因為一直與申報有約稿的關系,對于杜飛,嚴景園倒是經常有一些聯系。升職的時候,特意給他寄過一張恭賀的卡片,甚至替他做過中間人,約過一次賀成殷的稿子。
好友間的聚會散場後,賀成殷特意來接她,兩人順路一起去中央書店選購專業書籍。那日,恰逢書店舉辦活動,公事會晤、邀請好友、甚至訂婚結婚,各色的請帖琳琅滿目地陳列在書店大廳的展台上,有不少年輕小姐和太太圍着品評挑選。
買完了書,嚴景園倒是也拉着賀成殷一起去看了,隻是她不過是随便瞧一瞧湊個熱鬧,絲毫沒有要買的心思,故而看起來也是走馬觀花。反倒是賀成殷,久久地停留在訂婚結婚的那一片請帖中,仔細地比對觀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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