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上,約翰身邊圍着一群信衆,争先向他請教問題,約翰一一為衆人解答。
“當皇帝陛下為諾亞皇子唱完聖名後,天突然開了,并有主和天使從天上降下來,皇子得到了祂的施洗和祝福。”
“而你我接受過願洗,也會感覺内心明亮,心中有無限喜樂,感到主與我們同在。”
有人嚷道,“不需要專門向那些教會捐稅,得到他們的允許才能歸依嗎?”
“我主索菲亞說過,信而受洗的,必然得救。我們的新教,是所有信衆的集合,而不是某些人統治的工具。”
約翰話音剛落,人群中就爆發出一陣掌聲,許多人深以為然。
“約翰神父,我也要加入新教!”
“神父先生,請您為我的孩子洗禮,也讓他成為聖索菲亞的信徒吧……”
約翰曾經身處羅馬教會的陰影下,為了生活不得不做了許多違背内心的事情,甚至險些釀成大錯。
伊西斯早已受到了懲罰,而約翰也将用自己的餘生來贖罪,傳播聖索菲亞的聲名,讓更多的人不至于誤入歧途。
他與艾倫再見是一間酒館。彼時約翰正在傳教,艾倫主動上前搭話。
“約翰先生,您還記得我嗎?”
約翰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從前那個瘦得像一根柴火棒的男奴的影子,已經完全在艾倫身上找不着了。
他現在黝黑而壯碩,有了自己的碼頭。艾倫談吐間透露着從容和自信,兩人點了一紮啤酒,邊喝邊談。
麥芽的香味在空氣中逸散,吉蔔賽女郎端來兩隻酒杯,她衣着清涼,半露香肩,身材尤其火辣,臨走還沖艾倫揚手飛吻。
約翰微微沾濕嘴唇,頗為感慨,“你如今的生活已經截然不同了……”
“是的,這些都是因為主的保佑。約翰,也要感謝你一直四處奔走,傳揚主的聖名,令我覺得當初我把聖物交給你的決定,沒有做錯。”
兩人相視一笑,随即碰杯。
……
宣菱同樣沉浸在安靜祥和的氛圍中,每日隻是出面聆聽一下信衆的禱告,回應他們的祈求。
有時也會嘗試一下這個世界的食物。
【宿主大人,你覺得這道杏仁奶煮鹿肉怎麼樣?】
【系統掃描顯示,這道菜是由煮熟的鹿肉搭配洋蔥,葡萄酒,面粉和甜咖喱粉做成的,十分符合這個世紀人對于美食的标準,是難得的美味,大貴族們舉行宴會時必備的菜肴。】
宣菱扯了下唇角,“其實我突然覺得辟谷也挺好的。”
有人的境況峰回路轉,有人的命運急轉直下。一場浩劫悄然而至。
一處貿易來往頻繁的碼頭,一艘貨船卸着一批批貨物,沒有人察覺到,這些貨箱的夾縫中藏着的毛茸茸的身影。它們發出吱吱的尖叫,又很快躲進了無數個陰暗的角落。
它們在人類的聚居地裡生存了下來,迅速繁殖。無論是大街上的下水道口,還是百姓家裡的橫梁,都能看見一隻隻灰黑色的小東西一閃而過。
男人打開糧倉的門鎖,往裡推開,忽而手上一疼,像是被什麼東西突然咬了一下,留下兩個深深的牙印。男人把手背上的血随意一抹,咒罵道,“噢,肯定是那些該死的老鼠!”
同伴瞥了他一眼,略帶擔憂,“最近幾個月,老鼠越來越猖獗了,還啃壞了很多糧食袋子。老兄,你最好還是去找醫生看一看……”
男人不以為意,繼續自顧自謾罵着,“不要小題大做了,那些醫生隻會放你的血……瞧,我抓住它了!”
他找準時機,一下子踩中了一隻逃閃不及的老鼠的尾巴,把它整個拎起來打量,老鼠并不安分地在他手中掙紮,發出凄厲的尖叫。
男人冷哼一聲,緊接着一腳踩死了它。老鼠的屍體被壓成了扁扁一片。人們漫不經心地碾過。
忽然,有人覺得小腿一癢,一隻鼠身上竄出的跳蚤,順着褲腿間的縫隙鑽入了那人的衣衫中。
啃咬帶來的輕微疼痛,人們往往習以為常了,死神也在被一次次忽視中帶着鐮刀悄然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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