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跪在玉玲珑的面前,把事情詳詳細細說了一遍:
皇後中午睡了一覺,醒來不一會兒就感到餓了。她看看宮裡的點心,說吃膩了,讓奴婢去尚食局瞧瞧。
本來奴婢想說,“現在還早,要不等一會。”但是,近來皇後的胃口越來越好,奴婢也為了她肚子裡的皇子,就想着去尚食局碰碰運氣。
到了那裡,一個專門負責點心制作的、叫做朱齊的廚師,正在那裡準備明天的材料,因為奴婢經常去,和朱師傅很熟了,所以直接就問了他,“朱師傅,還有沒有點心之類的?”
朱師傅回答,“今天我剛剛試做了一款桂花糕,和以往的口味不太一樣。要不讓皇後嘗嘗?”
奴婢一聽很高興,就親自選了幾塊,放在奴婢從寝宮帶的盤子上,然後又把盤子放在食盒裡,就急匆匆往回趕。
路上,又遇到一個小太監,奴婢看着面生,不由多看了一眼。他主動向奴婢打招呼,還問了奴婢一件事,“姐姐,去冷宮怎麼走?”
奴婢用手指給他,他沒有馬上走,而是說了一句,“姐姐,你的褲管上好像沾了什麼東西。”
奴婢低頭一看,果然是有一根小草。大概是剛才走得急,沒注意腳下。
奴婢擡起腿,就想着把草拿下來。那個小太監一把就扶住了奴婢,還連連說,“姐姐用一條腿站立,手裡還拿着東西,小心摔倒!”
奴婢謝了他,就回到了寝宮,拿起最上面的那塊糕點,邊吃邊喝了一點兒水。又等了一會兒,奴婢感覺沒問題,就伺候着皇後吃。
可是,皇後剛吃了幾口,就說不舒服,然後就開始吐血。奴婢六神無主,就去禀了太後,但是,還是晚了!
書恩看着淚水漣漣的小禾,又問了旁邊和小禾一起侍候皇後的宮女,知道小禾并沒有撒謊。他轉向周雲濤,問道,
“周太醫,為什麼小禾沒事?”
周雲濤想了一下,“微臣覺着,下毒之人非常狡猾,他知道小禾肯定會有所提防,所以,他下毒的時候,繞開了最上面的那一塊。”
這時,助手把盤子裡剩下的那幾塊糕點拿過來,周雲濤仔細看了看,“太後,皇上,真是這樣!”
“而且,”這時,吳清源說道,“這個人,不一定就是太監。既然小禾看着面生,沒準就是人假扮的;或者,屬下大膽猜測一下,他就是宮外之人!”
也是他分析得有理,在場的人幾乎都同意。
“他怎麼就知道小禾要吃最上面的那一塊?絕對是有人看見過,或者向他人透露過。”吳清源又一次提到了問題的核心。
小禾遲疑地說道,“可是,自從皇後懷孕之後,來問安的人很多,是誰會觀察這麼仔細?”
“還有,他說,他要去冷宮!”玉玲珑也提出了質疑。
“冷宮的人你都認識嗎?”書恩問小禾。
小禾點點頭,“皇上皇後大婚的時候,奴婢不是跟着一塊去過嗎?後來,皇後又幾次過去請安,都是奴婢跟着去的。皇後去的時候,一共就看見四個人,奴婢不可能不認識。”
吳清源說道,“屬下想,下毒之人可能就是以冷宮做掩護,想轉移我們的視線,把冷宮作為追查對象,”
“目的呢?”玉玲珑問道。
吳清源想了想,“報複皇上,也挑起太後、皇上與冷宮的繼續對峙!”
“那麼,最後,他就成了得利的漁翁!”書恩恨恨地說。他聽到吳清源說到“報複”兩個字的時候,就想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一直觊觎那個寶座,一直把他看做是眼中釘肉中刺,也一直聯合母後,打壓他的力量!
以前自己通過皇姐除掉他的外室和兒子,他必定懷恨在心!
這一次,他殺死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就是為了報仇!
書恩的眼睛看向玉玲珑,玉玲珑仿佛也猜到了那個人,但是,沒有證據,咋辦?
她轉過頭,避開書恩的目光,對吳清源說道,“你先查那個小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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