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筏子
沙坡頭有兩隻奇特的舟楫:一是駱駝隊,駱駝被稱為沙漠之舟,可以穿越變幻莫測的沙漠死亡之海,二是羊皮筏子,可以稱為甯夏,甘肅黃河區域的獨特渡河工具,俗稱“排子”,是最古老的交通工具之一,拉貨載人,能夠輕松自如地穿行于黃河的波峰浪谷。
羊皮筏子是勞動人民智慧的結晶,是一種古老的水上運輸工具,在沙坡頭黃河邊,我12歲時乘坐過,這麼多年來也做過無數次,對他是很熟悉的。
它是以十多隻囫囵的羊皮為囊,充足氣,形成鼓鼓的圓筒,以木架捆綁而成,走近聞還有一股腥味。
在黃河邊,我打電話找到了過去故人瘸婆娘和歪嘴的孫子王發财,他邊修補羊皮筏子邊與我聊天,老何門問:“這羊皮是一個囫囵的,如何把它剝下來的?”是啊!羊皮圓鼓鼓的,好像天衣無縫,許多第1次見到它的遊客都提出這麼一個問題。王發财撓撓頭皮,他雖然手很巧,但是嘴很笨,不知道怎麼說,我看他窘害羞的樣子,還是我接過來介紹吧:制作羊皮筏子需要很高的宰剝技巧,将沒有受過傷的大山羊宰殺後囫囵脫皮,要從羊頸部開口,慢慢地将整張皮囫囵個兒褪下來,不能劃破一點毛皮。将羊皮脫毛後,割去頭尾四蹄,去毛,然後把皮胎的頭尾和四肢紮緊,以嘴吹氣,使之鼓脹,經過晾曬一月多時間,皮胎顔色黃褐透明,看上去像個鼓鼓的圓筒。十幾個“渾脫”捆縛于類似糊紙窗戶的木質方框上,皮筏子就制成了。
一個羊皮筏子有五六十斤重,一人可扛。“渾脫”向下,“筏杆”向上,筏工用槳闆劃水,順流斜向前進,河面上涼風習習,沙一樣顔色的河水打着漩渦湟湟流淌,河心小島上蘆葦搖曳,河對岸沙壩雄偉,筏工扯着嗓子吼一聲高亢的“花兒”:“青揚(者)青柳(呀)紅(個呀)牡丹,甯夏(者)川(來喲)是(個呀)米糧川……”“排子”就晃晃悠悠訴諸出幾許舊時的韻律。過去,大“排子”需六百多隻“渾脫”,可長途運輸重物;一個人腋下夾一隻“渾脫“渡河也不鮮見;而留存至今的也就隻有這可載三五人的羊皮筏子了。
王發财聽完後附合着說:“就是的,就是的。”在過去這羊皮筏子是我們的運輸工具,現在黃河的橋修通了幾個,拉貨載物都不靠羊皮筏子了,現在主要是5到10月份旅遊季節,作為一個遊樂項目,搞黃河漂流。
我觀察着四周的景象,河邊的沙土層是那麼原始的,單純的土黃色,水漉漉的,缺乏光彩,除去了雜草。正和王發财不富裕的生活和稀疏差亂的胡子及不光澤的的臉一樣,黃土層是被河水沖刷和流失及日曬風蝕造成的,而王發财的個人狀況是自己不努力學習和工作造成的。我知道他讀了三年書就辍學了,在家好吃懶做,還愛賭博。俗話說說老子英雄兒好漢,老鼠兒子天生會打洞,他的父親歪嘴過去就是個放羊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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