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閑燈是去不起的。
退而求其次,閑燈往茶樓下面的水溝子走去,跨過水溝子,就在水壩婦人洗衣處的上面,有一塊空地,坐着許多光膀子的大漢,他們圍着一張簡陋的樹墩,墩子上有缺了口的大海碗,盛了黃澄澄的茶水,飄着皺巴巴的茶葉,衆人吃着喝着,聽空地上一名青布衣裳的老頭子評書。
這裡就是下等人找樂子的地方,沒有店小二伺候,也沒有人招呼他。須得自己帶茶碗來,要是沒有,就挑個幹淨空地坐下,在邊上檢點人家抽剩了的煙槍吃。
剛一坐下,賣香片的夥計就湊過來問他吃不吃茶。
閑燈一模自己口袋,一個子兒都拿不出來,于是擺手說不要。夥計以為他嫌香片的價格太貴,轉而又賣起自己茶葉,閑燈也買不起茶葉,隻好又擺手說不要。
夥計擡頭看他,看到閑燈臉上的面具,吓了一跳,往後坐了一步。
“你怎麼戴着面具出來?”
閑燈摸了摸自己的面具,問道:“有這麼吓人嗎?”
夥計說:“倒不是你的面具吓人,隻是你的臉上有許多血口子,吓到我了。你臉上可有什麼舊疾不能見人的?”
閑燈道:“實不相瞞,是我這個面具摘不下來了,我扯得用力一些,我的臉就破了。”
二人打開了話匣子,相談甚歡,夥計免費給他倒了一碗井水,井水還是隔壁那口貴些的井裡打出來的,水是甜的,放了香片和茶葉進去,請他喝茶。
閑燈剛握上杯子,他的背就被人狠狠地推了一下,身體一晃,手中的茶水撒了個幹淨。
“誰推我?”閑燈怒道,回頭一看,是蘭雪懷,怒氣消失的蕩然無存,被驚訝替代。
蘭雪懷:“上過一次當了還不知道悔改,什麼人的水都敢喝,你不怕喝死嗎?”
閑燈驚喜道:“小仙君,你怎麼回來了?”
蘭雪懷沒好氣道:“回來給你收屍。”
閑燈放下手中的茶碗,解釋道:“這是我剛認識的朋友,他給我的茶沒有問題的。”
他站起來,把自己坐過得地方給蘭雪懷坐,又怕他坐下去的時候嫌不幹淨,還十分殷勤地擦了兩下地闆。
蘭雪懷卻沒有坐下,而是将一個白瓷瓶往他懷中一抛,閑燈趕緊接住,打開瓶子一看,一聞,問道:“這是什麼?”
蘭雪懷:“哼。”
夥計道:“客人,這個味道是金絲芙蓉膏啊,抹在臉上能止血祛疤,還能止痛,涼絲絲的,就是貴的很,隻有城裡的闊夫人才買得起。”
閑燈聽到夥計的解釋,心中感動得一塌糊塗。
他抱着金絲芙蓉膏想道:原來他不是離開了,而是給我去買膏藥了,他真是個好人!
閑燈擡頭,“多謝小仙君!”
蘭雪懷盯着他,閑燈眼睛眨了眨,接着恍然大悟,趕緊坐下,把那面無敵照妖鏡拿出來當成鏡子用,用手沾了一點金絲芙蓉,小心翼翼的塗在臉上。果然如同夥計形容的那樣,膏藥一塗在臉上,傷口火辣辣的灼燒感就消失了,現在是又涼又冰,舒服極了。
藥膏好用,閑燈心中對蘭雪懷的感激就更多一分。
特别是,自己跟他從見面開始,蘭雪懷對他就從來沒有一個好臉色,總讓他覺得對方下一秒就要揍他,現在高嶺之花突然有這麼溫情脈脈的一面,來之不易,閑燈珍惜萬分,就連用金絲芙蓉都舍不得多用,每次隻塗一點點在傷疤上面。
蘭雪懷看不下去,一把奪過金絲芙蓉,倒了大半瓶在手上,往閑燈臉上抹去。
他雖然看着氣勢洶洶,但其實下手并不重,閑燈眯着眼享受着美人服務。
雖然他并不喜歡男人,但是不妨礙他欣賞蘭雪懷這張臉,也不妨礙他心猿意馬。
蘭雪懷塗完最後一點,看見他的表情,冷冷地警告道:“你再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閑燈一個激靈,連忙清醒。
他轉過頭,想起了自己要辦的正事,立刻詢問起夥計,浔陽城内最近有沒有出現一些怪事情。
夥計聽完:“怪事?你不就是一件怪事情嗎?一個拿不下臉上面具的怪人。”
閑燈問道:“除了我呢?還有沒有其他的怪事情?”
夥計埋頭苦思片刻:“非要說有什麼怪事情,那還真是有一件。從小河溝這裡往前走,有一家商戶人家,姓何。我們叫他何員外,去年的時候,何員外給自己的兒子何大捐了個芝麻小官,就在浔陽衙門當差,原本日子過得好好地,誰知道今年年初的時候何大突然就瘋了。”
閑燈問道:“哦?怎麼瘋的?沒有去看過大夫嗎?”
夥計笑了一聲:“就是因為看大夫看不好,才說是一件怪事。何大不知道怎麼瘋的,見了人就抓着問‘你看我像誰’、‘你看我像誰’,要是不說,就要被他咬得血肉模糊。要是說了,第二天就跟他一樣變成了一個瘋子。”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肥宅校花 夢到紅樓作帝王 易界殺手之王 京華子午 盜墓從兜比開始 绮夢入懷 放學後,結婚了+番外 假太監有神功,女帝扛不住 重生複仇:原來校草暗戀我 夜莺與殺死玫瑰+番外 諸位艱難求生我躺着狂暴刷 假小子+番外 肥宅太太+番外 穿書:真千金她缺錢又缺德 我老公很有錢 大清皇孫日常 高武:限時殺戮,無限突破! 影帝追妻路漫漫,娃親對象會玄學 我本拂衣,奈何情深 撸毛撸回個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