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聶生叫來。”薄閻又道。
小厮不明所以,宅子眼看着就要燒了一半,衆人匆忙救火也趕不上火勢蔓延,他忍不住道:“要不先救……”
“去。”
……
……
……
寺裡沐浴不方便,洵追再怎麼愛幹淨也隻能用布子擦身。他背後的傷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血痂,虧得晏昭和的藥好,再加上小心照顧,總算是沒有發炎化膿。洵追穿好寝衣端坐在床邊,晏昭和放下紗帳前他将進門後寫好的字條拿出來。
“今日沒有安神湯嗎?”
“沒有。”晏昭和道,“陛下好好休息,明日臣來叫陛下起床。”
“去煮一碗來。”
晏昭和解帳的手一停,“安神湯雖然有助于安眠,但不宜多飲。”
洵追将紙條塞到晏昭和的衣襟上,晏昭和将紙條取下來重新将紗帳系好,“陛下稍等。”
洵追看着晏昭和離去,鞋子脫掉上床,剛剛洗漱時将頭發放下來,此刻圍在脖子裡熱得很。紮發的簪子就放在床頭,剛剛脫掉外衣的時候順手放下的。洵追将簪子拿起為自己挽了個簡單的發髻,總算是将脖頸處的悶熱解放出來。
不一會晏昭和端着湯藥進來,他将碗遞給洵追時,洵追還沒伸手接他便又收回手:“臣覺得這幾日您睡得時間有些長,湯藥少喝些比較好。”
洵追嫌燙,放至溫涼才端起一小口一小口喝幹淨。他是坐在床上喝的,晏昭和坐在外頭等着洵追喝完。過了會小皇帝拿着碗的手從紗帳内伸出來,他接過喝幹淨的碗。
晏昭和看着碗沉默片刻才道:“臣告退。”
洵追憑着昏暗的月光,在紗帳内隻能看到晏昭和身形,晏昭和将門關山後房間内徹底陷入黑暗。洵追摸了摸自己袖袍上的濕潤藥香,仔仔細細回想了遍今日小汝教自己如何編蝈蝈。衣袖濕了一片沒法再穿,洵追下床尋了套幹淨的換上。
他休息到後半夜起床,帶着弄髒的寝衣去後山。
寝衣單薄,放進水裡稍微沖一沖上頭沾着的藥漬便都随着水的流向而消散。洵追坐在溪邊細細數着蟬鳴,第一百聲蟬鳴的時候他站起将寝衣從水裡撈起來,挂在樹枝上等着幹。
實在是太熱了,這個時候人心浮躁,就算是冷靜的人都能幹出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第二日晏昭和果然早早來叫起床,洵追一晚沒怎麼好好睡,天亮都睜着眼在床上翻滾。晏昭和在門外一叫他,他很快坐起來,但沒立即回應。晏昭和當然也沒真的想着第一次能叫洵追起床,隔了小半個時辰才又過來道:“陛下。”
房内傳來帶着怒氣的“起了”,不待晏昭和說什麼,他面前的門猛地打開,還沒來得看清,裡頭開門的人丢出來一張紙。
紙可憐兮兮飄落在地,上頭寫着大大的兩個字。
“早膳!”
小皇帝活這麼大,也不至于一件衣服都不會穿,但就是比人伺候時要慢一些。晏昭和在飯桌上說明日回宮,洵追知道是因為那封信的緣故,晏昭和既然說不管那就是真的放任他自己去折騰。
“如果不行呢?”洵追寫道。
“陛下放手做就是。”晏昭和的語氣仿佛水災瘟疫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人不是趙源殺的,趙源玩夠後就把樂妓給放了。”晏昭和放下筷子,将話題引到莺歌小築,“後院的屍體和樂妓的事有關系,但趙源無辜。”
“你打算怎麼做?”
“一并論處。”
禮部侍郎是崇王的人,晏昭和面上沒有要針對崇王的意思,但任由刑部侍郎查案,再将趙源定罪無異于要剜掉趙傳之身上的一塊肉。趙傳之如果一蹶不振,崇王自然會首先找刑部侍郎,這把火怎麼燒也燒不到晏昭和身上。
不過也不一定。
這麼多年晏昭和都沒有動崇王的心思,兩方雖說不上和諧,但也沒有劍拔弩張過。
洵追寫道:“一條人命,放了他。”
“誰都不會放過誰。”晏昭和舀了一小碗粥放到洵追面前,“多吃點,回宮大概天都要黑了。”
王公公在宮口迎接小皇帝,洵追坐在馬車内看着王公公熱淚盈眶,他自己都以為自己是出了什麼大事。
第二日早朝果然不可避免的提到莺歌小築,洵追瞥一眼晏昭和的位置,那裡是空的。晏昭和派人來告假,說是身體突感不适沒法上朝。
可晏昭和不在,其他的王爺倒是都回來了,崇王沛王各站一邊。洵追這兩個哥哥,都跟先帝長得像。先帝樣貌平常,生下來的這幾個孩子也就八公主和洵追像各自母妃,長得漂亮些。
崇王看着洵追笑道:“陛下前幾日生病,為兄甚是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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