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曾和你們說過,千金小姐窮秀才的話本都是窮書生寫的,都是那些郁郁不得志的窮書生的白日夢。要不然你們為什麼不曾看見世家公子平民女的本子呢?”
王若弗看向墨蘭:“墨蘭,你有沒有因為覺得自己是庶女而自卑?”
墨蘭考慮了一會,實話道:“我……說實話,有時候看到大姐姐和五妹妹,我也在想為什麼我是庶女?但母親以前說過‘人貴自重’,如果我珍視我自己,那别人也不會輕賤了我分毫。我偶爾會為庶女的身份自卑,但我很感恩成了小娘的女兒。”
“墨蘭說的很好!俗話說得好,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如果一個人冷漠到親生母親都可以抛棄,那還是人嗎?”
王若弗點點頭:“其他人能說你小娘的不好,唯獨你和長榆不可以,無論你小娘是個怎樣的人,都竭盡所能給了你們最好的,所以你要好好感恩你小娘。”
不過墨蘭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王若弗不擔心。
劇裡明蘭打着為母報仇的旗号,卻在出嫁時千方百計記成嫡女。即使是不得已而為之,之後也沒見她給小娘燒幾個紙錢,也沒見她何時曾祭拜過衛恕意。
即使林噙霜死的不體面,墨蘭不顧自己在梁家還沒站穩跟腳、不惜激怒一大家子、頂着姐妹鄙夷的眼光,也要為林噙霜奔走,起碼知道要讓小娘有香火供奉。
如果墨蘭是個白眼狼,王若弗也不敢把她帶在身邊教導。
不過王若弗最不放心的,就是傻白甜如蘭,這不就是個給顆糖,就能被哄走的主兒嗎?
于是王若弗便問幾個孩子:“母親講過的薛平貴與王寶钏的故事你們可還記得?”
“記得!”三個女兒齊聲道。
華蘭看母親看着她,就說道:“王寶钏嫁給薛平貴,不僅是因為看中了他的才華,還因為知道他命定是個不凡之人。”
“不錯,華兒!每次科考那麼多人榜上有名,其中不乏非常有才幹之人,但如果沒有有好的機遇,最後也不過泯然衆人”,看幾個孩子陷入了沉思,王若弗說道:
“若是真的飛黃騰達了呢?他們就真能善待見證了他們不堪的糟糠之妻嗎?古往今來發達後抛妻棄子、露出薄情寡義本性的鳳凰男也不在少數吧!”
華蘭歎息:“唉,世界上最捉摸不透的就是人心啊!”
“母親為什麼不讓你們低嫁?不說讓你們個個高嫁,起碼你們至少要門當戶對,隻有門第相當才有更契合的三觀,
窮苦人家的孩子為生計發愁時,母親已經開始找人培養你們了。這樣生長環境、教育方式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在一起,你們覺得能有共同話題可聊嗎?”
“母親,其實小娘一直和我說……以後我若是嫁入高門她就無憾了”,墨蘭猶豫道:“所以我小娘說的話是對的嗎?”
“你小娘說的話當然沒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如果你們能過更好的日子,那為什麼要低嫁吃苦呢?”
王若弗嗤笑道:“看看那些本子裡,即使千金小姐嫁給了窮書生,最後還不是發達了。既然過好日子是最終目的,那為什麼一開始要自讨苦吃呢?
他們美其名曰‘真情至上’、‘不慕榮華’,那為什麼要用‘飛黃騰達’來見證他們所謂的‘真情’呢?為什麼要用‘一生凄苦’、‘食不果腹’來懲罰壞人呢?”
*
PS:作者寫不出曆史人物的風采,也不想鬧類似盛長柏壓過一衆名臣,入封名臣閣成為兩朝元老的笑話,所以在文裡就不出現具體曆史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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