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唯吳沉默了,趙米珍仿佛受不了這種安靜,她脫口而出,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早已哽咽:“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逼我原諒你,可是我媽媽的命能回來嗎?”
孫唯吳輕輕地說:“你答應要和我一直在一起的。”
趙米珍感覺自己的淚水已經停不下來,她也輕輕回複道:“我還答應要和我媽媽一直在一起。在完成對你的承諾之前,是不是按照先來後到先完成對她的?”
孫唯吳似乎沒有料到她這麼答,把她緊緊抱在懷裡,趙米珍這才發現他的眼淚也是止不住了。孫唯吳說:“米珍!别這麼說。錯的是我。是我不該出生,是我不該故意接近你,是我不該奢望要求太多。一切一切都是我的錯。要是我消失就好了……”
趙米珍心中一緊,覺得孫唯吳口氣不對勁,趕忙說:“唯吳,我媽媽去世之後,我很恨你,可是我的世界也隻有你了。我求求你,哪怕我對你再不好,千萬别離開我。”
孫唯吳低聲說道:“你不會孤單的。你永遠能結識新的好朋友、好戀人,不像我,永遠都是這麼孤孤單單的。誰也不需要我,沒有人期待我,沒有人在意我。即使我用盡了手段,你也不願意多看我一眼。我在這個世界,就是個多餘的人啊。”
他滿懷眷戀地抱了抱她,呼吸了她的氣息。說道:“米珍,我愛你。你不用擔心,你的朋友半個小時後會趕到的。離開了我,你會有更好的人生。”
趙米珍急得說不出話,隻能重複地說:“你不能這麼對我,求你别這麼對我……”
孫唯吳慢慢地放開了她,趙米珍劇烈掙紮起來。她感覺心已經被撕成兩半,她不顧一切地說:“我答應你,我原諒你,我願意此生都和你不分開。求求你,别走……”
孫唯吳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說道:“每次都是我看着你的背影,這次就換過來吧。”
趙米珍看着孫唯吳向水邊走去,月亮出來了,映在水面上,大大的圓圓的。她看到水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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