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允僥整理着衣襟,嚴肅道:“當然,本少爺說出來的話何時作廢過?”
“嗯,那以後你就不要反對殿下出征了。”見邢允僥一下又這麼堅定地站在承玙的立場上,鐘離彥然心裡才稍安,便也慢慢向宮外走去。
“不反對不反對,我爺爺都這麼支持殿下了,我哪還敢說什麼話呀!”邢允僥擡步跟上,一想到剛剛在殿中的情形,他就臉上燥得慌。
鐘離彥然明眼就能看出邢允僥還在為剛剛在行雲殿的事情煩惱:“你還在為剛才沒了面子而惱怒?多大點兒事,不至于吧?”鐘離彥然搖頭笑着。
邢允僥嘴角輕揚:“我隻是不明白,既然殿下的條件那涼國太子都答應了,那殿下何必還要兵涼國做這麼費力的事,簡單些不好嗎?”
“能簡單那當然最好了,可是那涼國五皇子不好對付,話說他還有一個涼國三皇子幫着他,而那位涼國太子在朝中的處境可比不得我們殿下,殿下實是沒必要攪進涼國的渾水裡,不然這樣隻會更費力。而且稍不注意,殿下的名聲也會因此受損。”想到此,鐘離彥然的眉眼漸染上了陰沉之氣。
的确,他們殿下在整個冀國都是說了算的,而那涼國太子好像受制于人,不然也不會求助他國勢力了。但轉念,邢允僥卻覺得鐘離彥然的最後那句危言聳聽了:“殿下名聲受損?沒那麼嚴重吧?”
“自然是有這麼嚴重,否則你爺爺為何會向殿下提起沐黨他們?沐黨和涼國勾結,民間百姓是如何議論的你不能不知道吧?這就是前車之鑒!”鐘離彥然細細向邢允僥闡明。
邢允僥恍然大悟,頓時也覺得自己爺爺高明:“原來爺爺他還想到了這一層啊……”
鐘離彥然心生敬佩道:“是啊,丞相大人到底還是殿下的太師,無論是哪一點,他老人家都能為殿下考慮到!”
“哎,反正呢在讨伐涼國之事上殿下有你們從旁輔佐着,以後我就盡量閉嘴不言吧。”邢允僥背手跟在鐘離彥然的身後,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鐘離彥然這時好笑地回頭:“你這語氣聽着你是被迫一樣,真要感到為難了,不如……”
“不為難不為難,以後你們議政,我在一旁隻聽着,殿下吩咐來的事我隻管做就好!你可别再勸我和那姓項的一起了!”邢允僥掏掏耳朵,心煩意亂地沖去前好幾步。
見他這麼反感項中庶子,鐘離彥然又是啼笑皆非:“你跑那麼快做什麼?我又沒打算和你提項中庶子,我剛隻是想說,你去找夕朗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總好過你聽着那些事感到憋屈。”
“找夕朗?查人辦案嗎?不要,搞不好我還要看着他用刑,我受不了那個場面!”兩月前,沐黨被處刑的場景直到現在邢允僥的腦裡都揮之不去,太恐怖了……
鐘離彥然抿起唇,暗下歎氣,上前就一臂搭在邢允僥的肩上:“好,既然你哪都不去,那你以後在殿下面前就慎言吧!”
“是,為人臣子自當是為殿下分憂,我不會給殿下找不痛快了,放心吧!”
鐘離彥然溫和地看着邢允僥笑了笑,他之後在行雲殿裡自然還是會看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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