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
“你覺得,我想做什麼?”
“你别過來。”
“你在怕我?”他壓抑着問。
對上他暈着水霧的眸子,蘇行止分辨不清他眼底的情緒,本能地驚恐後退。
她退一步,他就進一步,不斷縮小着兩人之間,相隔的距離。
以至于她能察覺到,他周身淩厲的風暴,帶着重重威壓欺身而來。
蘇行止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他想殺了她。
直到退到牆根處時,她才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後路。
祈玄逸低着頭看她,滾落的淚珠子,滴落在她臉上。
是冰涼的。
沒有一絲溫度的。
蘇行止認命地閉上了眼睛,“既然要殺了我,你下手快一點。”
一想到暗一身上的傷,她的睫是止不住的顫。
她不想死的那麼凄慘。
祈玄逸苦笑,垂手抓住她的手腕,慢慢地摩挲着,低啞地輕語,“這手可真好看。”
他要剮她的手?
割成一片一片的?
“不好看,一點兒都不好看,你就給我一個痛快,行嗎?”
蘇行止捏緊了拳頭,極力想要掙脫,她不想手上被剮出一條條血痕,血肉跟鞭炮似的一串挂着。
可她的力氣在他的掌心裡,弱小的可憐。
他大掌甚至沒有用多少力氣,就把她箍的緊密,和她的肌膚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這麼怕我?”
“為什麼要怕我?”
未等她回答,祈玄逸突然跪在她腳畔,濕潤的臉頰,貼在她緊捏的拳頭之上。
“求你愛我,行止。”
“我願意臣服在你腳下。”
“今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聽你的。哪怕你要跟别的男子交好,我……能接受的。”
“隻求你能愛我。”
“能分一點點的愛給我。”
所有的自尊和傲骨被跪在腳下,他極緻卑微地,蹭着她的手讨好懇求。
在她腳邊搖尾乞憐。
什麼底線,什麼原則,通通被抛到了腦後。
隻求她能夠愛他。
蘇行止是愕然的,鎖緊了眉頭看着祈玄逸。
他是瘋了。
一定是瘋了。
“行止,愛我好不好?”
“我……”她想說出拒絕的話。
可喉嚨卻被哽住。
一股子濃烈的悲戚,攻占她的心腔。
她憑着心意,松開緊握住的手,撫上他的面頰。
指尖觸碰到灼熱的淚時,心裡的冰痕,似是碎裂開一絲縫隙。
祈玄逸輕握住她的手背,溫唇貼上她的手心,細細濡着,“行止,我愛你,連命都願意給你。”
“不要再懼怕我,好嗎?”
“敞開心扉接納我一次。”
“隻一次就好。”
手心被他細細吻着,泛起缱绻的酥麻,他又是這樣求着她……
蘇行止頹然地靠在牆上,清晰地意識到,她逃不出他的誘捕。
“我試試。”她迫切地要收回手,“隻一次。”
“真的?”他不敢信。
她難堪地撇頭,“不信就算了,當我沒說過這話。”
“我信。”祈玄逸被驚喜沖昏了頭,“行止你先别動。”
他拉着她的手,把弦絲一圈圈繞在她的手腕上。
随後撕下袖子上的布帛,覆着弦絲包裹,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像是綁着絲帶的手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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