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卿斂去一身寒意,“行止,或許是什麼?”
大掌扶額,遮擋住旁人窺來的視線。
回眸看她時,都帶着融融春光。
“是什麼我先不說,讓我先賣一個關子。”蘇行止狡詐一笑。
“現在,請各位聞一聞,這裡有什麼獨特的氣味。”
衆人不約而同深呼吸。
嚴溯聞了聞身上的味道,“有一股子女兒家的香氣,極其淡,不細聞,還聞不出來。”
“我身上也有。”
“我也有。”
“真是奇怪,我們四人都沒碰女子,哪來的香氣?”
“莫不是沾染上的,是小夫人身上的香氣?”
嚴溯聞了聞手心,冷下臉來,“不對,不可能是小夫人身上的香氣。”
“為什麼這麼說?”
“用來驅趕馬車的小鞭子,萦繞着香氣。我趕了一路,手上都沒留下香氣,何況是小夫人身上的零星半點?”嚴溯解釋道。
忽然想起什麼。
他垂下眼簾,看向大理寺卿。
随即每走一步,聞一聞氣味。
那味道竟愈發濃郁。
現在他可以确信,這獨特的氣味,是從大理寺卿身上飄出來的。
為了佐證,嚴溯蹲到他身邊,深深吸了一口氣。
大理寺卿被嚴溯這番作為,惡心的抖了抖身子。
跌在地上,手腳并用,挪着屁股往後躲去。
顫顫道,“這位……本官雖老的風韻猶存,但絕對沒有龍陽之癖啊。”
嚴溯白了他一眼,起身禀報,“小侯爺,這獨特的氣味,就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大理寺卿,你不解釋解釋,這氣味哪裡來的嗎?”沈思卿順着話發問。
“臣……臣也不知道呀。”大理寺卿面如菜色。
心亂如麻。
這殺人的屎盆子,該不會要扣到他腦門上吧?
他擡手聞了聞衣襟,這氣味似曾相識。
在哪兒聞過呢?
突然,他想到了昨夜,“小侯爺,臣想起來了,這氣味着實古怪的很。”
“昨夜臣被二皇子的暗衛扔到死屍旁,吓得吐了一地,按照常理說,臣身上該沾染上嘔吐的氣味。”
“但是臣去面見聖上的時候,身上不但沒有絲毫臭味,竟還香的厲害,今日這香味倒是沖淡了一些。”
蘇行止勾勾唇角,磚已抛好,是時候該引出下面的玉來了。
“大理寺卿,那屍體身上,可有香氣?”
“臣……臣不知……”
大理寺卿哭喪着臉,完了完了,這回他是死定了。
沈思卿重重拍了一下書案,怒氣沖天,“不知,不知,你除了會說不知,還會說什麼?還不趕緊帶本侯爺去驗屍房看一看?”
他站了起來,收攏掌心。
嘶~手都拍麻了。
蘇行止抿了抿唇,眼神飄向别處。
大理寺卿連連應下,“是是是,臣現在就帶小侯爺去,小侯爺,請随臣來。”
邊走邊擦汗。
這汗卻源源不斷。
一行人到了驗屍房。
臭氣飄飄。
這裡便通着風。
大理寺卿的汗被風吹散,遍體生寒,冷的徹骨,配上多具蓋着白布的屍體,隻覺毛骨悚然。
嚴溯倒是不慌,“這裡屍體還挺多……哪一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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