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車庫走出來,不遠處就是冉秋晨的車,看起來單薄小巧讓人憐愛。
“你身高腿長的,坐這車有些憋屈了哈。”冉秋晨說着解了車鎖。
費律銘一言不發,抱着貓就鑽進了副駕駛。剛一落座,咔嚓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碎了。
費律銘躬身往屁股下面摸,撈出一根黑亮的墨鏡腿兒來,再一摸,缺了眼鏡腿的令另半副眼鏡也出來了。
“抱歉,對不起。”費律銘連忙道歉。
冉秋晨深吸口氣,這副墨鏡用着一直很舒服,樣式也百搭,陪了他好幾個夏天,就這麼在面前被人弄折了,說不痛心是不可能的。
不過,也怪他自己,随手亂丢東西,是該長點記性了。
“沒……沒事。”冉秋晨咬牙發動車子,倒車的時候費律銘拿着眼鏡腿認真拼讀上面的字母想記下牌子,回頭還冉秋晨一個。
“不用還了,這個牌子聽說已經倒閉了。”冉秋晨打開車窗,扯出假笑往山下開去,路過門禁自動放行。
對山莊随意放陌生車進出冉秋晨多少有一點顧慮,他閑人愛管閑事地擔心安全問題,便随口提了一句,“你們這個門禁有什麼意義,直接放我進來。”
“嗯,”費律銘試圖把眼鏡腿安回去,擺弄了幾次均告失敗,“我讓人提前錄入了你的車牌。”
“你知道我的車牌号?”冉秋晨問。
費律銘點頭,“嗯……”
他豈止是知道冉秋晨的車牌号,他連冉秋晨這麼多年演了幾部戲、搬了幾次家都一清二楚。冉秋晨畢竟是藝人,這點事情對圈裡人來說根本不是秘密。
冉秋晨卻隻當是公司為了讨好費影帝,什麼藝人隐私也不顧及,心生不滿。
車從青翠的林間穿行而過,很快進入喧嚣的熱鬧都市,正好趕上午間高峰,人來車往好不熱鬧。
費律銘抱着貓包看窗外,冉秋晨專心開車。兩人相對無言,氛圍卻不顯得尴尬。
費律銘記得以前一起上學的時候,周五下午最後一節課後會有大巴車來學校門口接人,因為學校地處郊區,要先送他們去幾公裡外的地鐵站。
那個時間點大多數家長都在工作中,校門口又不許私家車擁堵,所以大多數學生都依學校安排坐大巴。
有那麼幾次,很巧地,費律銘坐在了冉秋晨身邊。兩人間的距離比此刻在狹小車廂内還要更近一些。
那時候冉秋晨總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不是嘟着嘴就是咬着唇。有好幾次費律銘鼓足勇氣想和冉秋晨說說話,冉秋晨卻都是自顧自地戴上耳機出神地望着窗外。
或許那樣更好,費律銘不用強迫自己生硬地找尋話題,依然可以和喜歡的男孩安靜地坐在一起。
初夏的中午,很快燥熱起來,冉秋晨打開了車窗,一絲涼爽的風從外面灌進來,兩個人都舒服地出了口氣。
“這些年,你過得好嗎?”費律銘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微微轉向身邊的人。
冉秋晨苦笑一下,開始琢磨費影帝問這話的目的。是想看他笑話還是借機顯擺?許久之後,他微微點頭,“還行。”
雖然年少時的夢想一個都沒實現,但現在不缺衣少穿還有大把時間可以消遣,确實過得還行。
費律銘卻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怎麼可能過得還行。他記得冉秋晨高中時是話劇社的“台柱子”,無論是莎士比亞經典劇目,還是《雷雨》、《茶館》、《暗戀桃花源》,手裡總翻着劇本夢想着以後能當一個出色的演員。
而畢業這麼多年,冉秋晨能被人記住的角色沒幾個,甚至一個都沒有。這個男孩的光彩至今依然沒被發掘,費律銘替他感到遺憾。
車子在老舊街區穿行,走走停停,兩人之間又斷了話。費律銘食指撥弄貓包的金屬拉環,發出細微的“叮叮”聲。
突然,狹小的車廂内響起悠揚的蘇格蘭風笛,冉秋晨把目光轉向費律銘,費律銘才意識到是自己的手機在響。
他摸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媽媽”,後槽牙微微咬合,用食指慢慢劃開接了。
費律銘父母早年離異,母親帶着姐姐去國外投奔外祖父,隻有逢年過節才會彼此打個電話禮節性問候。此刻來電的這位“媽媽”是他的繼母,一位性格豪爽、直來直去的女企業家。
費律銘接她的電話總覺得很有壓力,不是不喜歡她,而是自從父母分開之後,他就習慣了與人保持距離。二十好幾的人,被人一口一個“寶貝兒子”地叫着,着實讓他覺得尴尬。
“媽?”費律銘接通了電話,冉秋晨用餘光掃了他一眼。
縱使費律銘手機性能優良,還是抵擋不了徐女士嘹亮的一嗓子:“寶貝兒子!可想死我了。”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你很幼稚诶/拳擊哲學 快穿夏盈盈的輪回之旅 從時間停止開始縱橫諸天 我在鳴龍當校霸 野外求生直播間[美食] 少年歌行之病秧子是大佬 劍指問蒼天外傳:琉璃戒 精靈寶可夢:不似反派的精靈獵人 精靈夢葉羅麗之淨水波瀾 穿越七零,愛情事業一把抓 天降紫微星 被NPC頭子看上後我炸了系統 異能:自黑暗崛起 大魔王退役後[競技]+番外 十裡薄櫻十裡塵+番外 仙劍三:我正經道士,破戒就變強 穿成綠茶女配以後 信息素說我們不可能【CP完結】 校醫有病 奧利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