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失魂落魄地走在去襄州的路上,這些天他腦子裡反反複複重複着這些年發生的一切,他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落到了這步田地。他不斷地問自己:如果當時我這樣,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局?如果我當時那樣做,會不會就避免了這個結局?縱使陳凡腦子裡出現了一萬種假設,可是現實就擺在面前,他沒有辦法能夠重來一回。
他痛恨史思明,他不僅害死了自己的父母,還設計利用自己讓自己走上魔道,并直接導緻自己失去了最愛的人。可是史思明終歸是個外因,陳凡自己難道就沒有一點責任麼?正是因為他自己的性格缺點,才導緻自己跳進了史思明的圈套。
史思明已經死了,陳凡恨他還有什麼意義?他突然覺得最應該恨的人其實就是他自己。迷迷糊糊的一路來到了屏山鎮,剛進入客棧,紫菁就沖過去緊緊地抱住他激動地說道:“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
可是這時候陳凡卻一點都興奮不起來,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麻木的。陳凡躺在客棧一連三天不吃不喝,紫菁也不敢打擾他。終于陳凡決定不再去想了,既然走到了這一步,想多了又有什麼意義?
還是趕緊合成女娲石救活曉琪吧,失去的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唯獨曉琪還是他的希望!于是陳凡找到紫菁說:“謝謝你紫菁一直在這裡等我,我現在就要去聖靈山了。接下來你應該知道會發生什麼,雖然我開不了這個口,可是……可是我覺得我們就此别過吧。如果有來生,我希望我還能認識你!”
紫菁聽罷低下頭沉默了良久,她默默的把伏羲瓿跟三顆碎石交給陳凡,然後開口說道:“那個……我再陪你走走吧,聖靈山離這裡也不遠了……”陳凡沒有開口,小心的收好了伏羲瓿和五顆碎石,徑直朝外邊走去,紫菁也默默的跟在陳凡後邊。
二人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直到遠遠的就能看到聖靈山山峰的時候,紫菁鼓足了巨大的勇氣說道:“陳凡,如果我告訴你,即使失去了木靈石,我也能讓你活下去,你會不會接受?”陳凡聽罷麻木地笑了笑說道:“别開玩笑了,你還有這本事啊?”
紫菁卻急切地說道:“我沒騙你!我們神魔派有一門秘術,可以利用仙靈石的力量,把你的神識置換到一個妖獸身上,讓這個妖獸的神識被迫住進你的體内,讓它替你承受天譴。雖然前期你會覺得難受,但是你通過妖獸的身體繼續修行,遲早也會有能力重新幻化人身的。再說了,我也會幫你收集内丹,這個過程也不會很長時間的。”
陳凡苦笑着搖搖頭說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真的厭倦了……”紫菁聽罷沉默了良久,然後說道:“如果我想讓你為了我這樣,你願意麼?”陳凡聽罷以後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又是沉默了良久,陳凡歎了一口氣後說道:“紫菁,我很明白你的意思。我也不是不能按你說的做。但是我如果活着一天,就一天不能擺脫自己對自己的譴責。如果我懷着愧疚活着,又怎麼能夠好好的對你呢?我不想你跟着我也不快樂,我自己給自己帶來的痛苦,不應該讓你來分擔。”
紫菁思索了片刻正準備開口說話,卻想不到這時候陳凡突然間一把把她摟進懷裡然後在她耳邊輕聲地說道:“我不後悔遇見你,隻是今生今世遇到你的時間不對。如果有來生,我希望我們在合适的時間相遇。”
說罷,陳凡松開了紫菁大踏步的朝着聖靈山走去,紫菁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陳凡遠去的背影,久久不願意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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