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楊老狗話鋒一轉,突然陰陰地說道:“知道你家窮鬼,根本沒有一兩黃金。這樣吧,你把你脖子裡的扳指給我,就當抵債了,這個事情就兩清了。”
這句話反而讓志明清醒了許多,這枚扳指是祖母告訴他自己被撿回來的時候就有的,很有可能能證明自己身世,并且聽祖母說,這枚扳指是突厥高級武士才可能有的,自然價格不菲。想不到楊老狗眼這麼尖,竟然看到他脖子裡挂的扳指,由于自己年紀小指頭細,還帶不上扳指,所以隻能把它挂在脖子裡。
就在這時,阿史那素蘭憤怒地說道:“這個絕對不行,這枚扳指是志明父母留下的唯一一件東西,無論如何不能給你!”
可是志明卻一把拽下了扳指遞給了楊老狗,然後對着祖母說道:“沒事的祖母,您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他喜歡就給他拿去吧,我無所謂的。”
阿史那素蘭欲言又止,忍不住又哭泣起來。楊老狗接過扳指以後雙眼放光,貪婪地端詳了好久以後才得意地說道:“算你小子懂事,這個事情就算兩清了。不過我警告你,以後再讓我看到你欺負我孫子,我決不輕饒你。”然後楊老狗趾高氣揚的對着七八個楊家的人說道:“走吧,既然這小兔崽子認罪了,咱們楊家人寬宏大量不跟他們一般見識,都散了回家吧。大過年的聽這老太婆哭哭啼啼真敗興!”說罷一幫人一哄而散。
志明望着楊家人大搖大擺地踹開大門揚長而去,他隻能強忍着站在那裡,他的牙齒不由自主的把嘴唇咬得血爛,他緊握的拳頭竟然讓指甲硬生生的陷進了手掌的肉裡邊。此時的阿史那志明,絲毫不感覺疼痛,他滿腦子都是難以克制的怒火,他痛恨楊家的人,甚至痛恨所有人,痛恨這個世界。
阿史那素蘭看到面容恐怖的志明,把他拉進懷中,哭泣着說道:“志明,祖母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這麼大委屈。回頭祖母攢錢一定幫你把扳指贖回來。”
志明擡起頭看到祖母充滿皺紋的臉頰,淩亂的白發,他白嫩的臉頰能清楚的感到祖母撫摸着他的臉的手上長滿了無數的老繭。志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委屈,跪倒在地抱住祖母大聲地哭喊道:“祖母,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上天要這麼欺負我們?我恨他們……”
看到泣不成聲的志明,阿史那素蘭心如刀割,她一直教導志明要做一個心地善良規矩本分的人,她不想看到仇恨在這個孩子心中生根發芽。于是阿史那素蘭勉強露出笑容說道:“乖孩子,祖母一直教導你要善良,不要被仇恨蒙蔽雙眼,上天自有公道。”
有了祖母的安慰,志明心中的怒火漸漸退去,隻是他還是死不甘心。這時,阿史那素蘭突然笑了笑,摸了摸志明的臉說道:“你看我都忘了,今天在朱老爺家做事,恰逢他的小外孫滿月,這不,全朱府上下的人都得到了紅包。朱老爺真是個宅心仁厚的人,他給了我一包點心,回來我竟然都忘了給你吃了。”
說罷,阿史那素蘭拎出來一包紅紙包紮的點心,光看外邊包裝就十分精美。阿史那素蘭解開繩子,拿了一塊小點心塞到志明嘴裡,志明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點心,又酥又甜,還有花生夾心,放到平日裡,足以讓志明口水流三丈,可是今天,志明卻絲毫吃不出來點心的美味。
可是他不忍心讓祖母覺得他不高興,于是勉強地說道:“真好吃,祖母也嘗嘗。”說罷他拿起一塊點心遞給祖母,可是阿史那素蘭卻笑了笑說道:“祖母老了,牙齒不好,吃不動了。這些都留給你吃,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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